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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在储君之时,便有不问苍生问鬼神的习惯,遇事心易乱,从小便是如此。”林冬阮知道这种走向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因此也无力再去阻拦。
两人谈到这里,都不约而同地面带忧愁。
“宋府令,叫众人稍作准备,明日我们出发去往京城。”林冬阮说,“带上张蔚岚送来的那匹马。”
长公主没有发话,宋骆一时间不敢逾矩下发命令,只能两难地看着林冬阮:“帝师您也知道,公主未醒,属下没有这个职权……”
“阿宁昨夜夙愿以偿,日后会听我的。”林冬阮也不强求,只是说道,“明日是要走的,提前知会你们一声,也有功夫做准备。”
宋骆懂了,圆滑道:“帝师的猜测很有道理,属下这就提前做好准备。”
他们只是按照帝师的“猜测”提前收拾好了而已,并没有无令轻举妄动,到时候公主要是真的准备去京城,他们也不会坏了规矩。
“明日,烦请帝师唤醒殿下。”宋骆道。
林冬阮说:“今日先让阿宁歇一歇,她太受累了。”
宋骆正要客气礼貌地笑一下,听了她后半句话,笑容突然僵住,意识到了一件毛骨悚然的事情——难道是公主她委身在下,所以才累成这样吗?
林冬阮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转身回房间去了。
除了她与羌宁外,任何人都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样的走向,她本就体质特殊,又被迫灌了那么多暖情酒,药效一直在,以至于后半夜完全睡不着,只能让阿宁多坚持一会儿。
林冬阮有些愧怍地看着躺在榻上的阿宁,想到昨夜自己为了让对方继续,不得不激了激阿宁,从言语到举止,硬是逼得阿宁弄到天亮才结束。
阿宁本就身子亏损,这样一操劳,今早直接昏睡不醒,直到午时,都没有要醒的意思。
林冬阮不免有些心疼,她已经沐过了身,现在见阿宁未醒,于是又去接看清水,帕子拭水,亲自为阿宁清理着身子。
羌宁迷迷糊糊地睁眼,入眼就是容光不减的林冬阮坐在榻边在为她擦身。
羌宁:???
林冬阮怎么回事,自己折腾了她整整一晚上,她怎么能安然无恙地起身做这些事儿?
羌宁以为是自己没睡醒,又仔细瞧着林冬阮神色,发现对方确实没有丝毫疲惫的意思。
恍惚间好似回到了当年大雪封山的时候,她被救回屋子里,躺在仅有的一张床上,盯着林冬阮侧颜出神。
那时的林冬阮容貌清冷卓绝,青丝随意垂落,美得慑人心魄……所以自己才鬼迷了心窍,看入了迷,馋上了对方身子。
羌宁:“……”
如今重现这一幕,羌宁喉头微动,还是很没出息地心动不止。
当然了,这不是最没出息的,最叫人懊恼的是——她说好要林冬阮三日下不来榻的,没想到对方第二日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羌宁气结,撑着胳膊起身试图挽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薄面,可她才一动,浑身上下就和散架似的,尤其是腿疼得厉害,可能因为昨日姿势艰难又过火,筋骨又酸又麻,难受极了。
“阿宁,我们明日去京城。”林冬阮知道她爬不起来,因此就当着羌宁的面去拿了习庆榜,当着她的面展开,“这上面皆是谋反之臣,你要记着她他们名字,在纷争中保全他们……”
羌宁莫名其妙地打断他:“我为何要保这些谋逆之臣,他们谋逆又与我有何……”
说了一半,羌宁突然缄默,抬眼看向林冬阮。
林冬阮目光怜悯地回视。
羌宁:“你要伙同他们造反吗,你难道不是最喜欢你的宝贝学生了吗?”
“不是我要造反。”林冬阮将习庆榜放在一边,拉住羌宁的手,“阿宁,天命已至,你不是逆天谋反,而是顺应民心与天命,伐不仁之君。”
羌宁:“……”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自己要造反这件事。
林冬阮又说:“不要怕,我们在榜的旧臣会扶持你一路登上至尊之位。”
羌宁心情复杂:“你们何时开始谋划谋反之事?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
“始于前朝,奉你母后凤令。”林冬阮心平气和地和她解释,“至于为何不早些告知于你……之前是因你年少,不该承受如此深重的心事,而今,是因为阿宁多次打断中止,不得不一次次地延后。”
“所以。”羌宁问她,“之前你一直要说的,便是谋反这件事吗?”
林冬阮:“正是。”
羌宁心情更复杂了,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会远离京城在封地过一辈子,未曾想居然被手底下的人推着去谋反,而等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不得不顺着林冬阮的意思来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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