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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阮颦眉:“阿宁,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讲些什么话。”
羌宁起身,缓步逼近:“你难道不觉得她是你的累赘吗,你想自己清闲地生活,根本不打算留下她……那既然这样,又何苦在意她的死活。”
她口口声声以“她”字来指代若若,可分明听着,却像是在和林冬阮质问自己的出路。
“阿宁,你现在不够冷静,回屋去。”林冬阮抬眼看着渐渐逼近的羌宁,恍然发觉对方居然是如此强势刻薄的性子,那双眼眸中哪里还有昔日的温软乖巧,气势的转变就好像孩童一跃成为了大人一般荒谬。
羌宁不说话,只是一昧地走近,直到咫尺逼视。
林冬阮也没有后退,用那双清冷孤寒的眉目与她对视:“不听话吗。”
“听话有用吗。”羌宁自嘲一笑,感受着对方的气息,“你总是叫我听话,可我最终得到了什么?”
之前乖巧的姑娘就好像瞬间变了个人似的,林冬阮再次颦眉,抬首望着对方,其实是她没有仔细观察——羌宁的眼眸只有在高兴时才是稍稍睁大的乖巧模样,平日里,那眼眸分明带着讥诮和傲慢,狭长的眼睛秾丽美艳,眼尾微微上挑,一点儿都不是软软糯糯的性子。
林冬阮抬手,虚虚遮住羌宁的眼眸,若只看这下半张脸,面前的人有着精致的下巴,挺翘的鼻头和漂亮的樱唇,那较小的唇常常会分开些许,跟个天真的小姑娘似的。可如果挡住那人下半张脸,露出那双强势凌厉的眼眸,就一点儿都不这样觉得了。
林冬阮疲惫地一垂眼:“阿宁,是我看错你了。”
“好一个‘看错了’,好,很好。”羌宁凝噎着缓慢点头,气的不轻,“是我有病,都怪我。”
说罢,她抽.身正欲离去。
“别走,阿宁。”林冬阮及时拉住她衣袖,而那人也没用多少力气挣扎,很顺利地就被她叫住了。
羌宁背对着她没说话,抬手像是在不争气地抹泪。
身后,林冬阮轻叹一声,无奈地上前拥住她,像是给大型狼崽顺毛似的:“别和姐姐置气,之前是我没有在意你的感受,可能有些地方无法及时顾及到你,之后……我会用心些的。”
她不出声挽留还好,这样一挽留一安慰,羌宁眼里凝的泪水更多了。
“别哭。”林冬阮稍稍分开些许,用掌心轻轻抚她的背,“好不好。”
那句“好不好”几乎是用温柔气音说的,香软的气息就在羌宁耳畔,几乎凝萃了毕生温柔字句,只此三字就能叫羌宁放下心头嫌隙。
羌宁想,自己确实没出息,凭什么她林冬阮单单只凭三个字就能哄好自己啊?
这不公平。
羌宁微微偏头,心里还是有些气的。
可下一瞬,随着林冬阮的气息凑近,她瞬间傻眼了——
林冬阮轻轻地捏住她下巴,叫她转头,然后细细吻去她的泪,险些将她溺死在这份温柔对待里。
羌宁沾泪的睫毛颤颤睁开,心头像是起了一场潮汐,澎湃汹涌,将她一遍遍拍在名为“林冬阮”的岸线上。
难以置信。
羌宁稍稍偏了个微妙的角度,想要讨个巧,林冬阮也只是稍作停顿,就满足了她。
一个轻柔的吻落在唇角。
“姐姐……你在做什么。”羌宁开口,又重新换了个问询的语气,“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林冬阮没有直面这个问题,而是用平静且笃定的语气对她说:“你应当喜欢这样。”
毕竟有之前的经验,羌宁情绪大起大落间总喜欢用“咬人”或者“亲吻”的方式来发泄,就像很容易炸毛的小兽,只要用对了方法,安抚也是很容易的。
事实证明,她说对了。
羌宁果然再也没了一丝脾气,悻悻地站在原地出神。
可能自己也在怀疑自己为何怎么快被哄好了吧。
反正这个脸面也丢出去了,羌宁一不做二不休,回头和她把话说明白了:“你不能赶我走。”
林冬阮轻问:“如若不是你主动离去,我为何要赶你离开?”
“可你今日也赶若若回家了。”羌宁说着说着低下头,不满道,“谁知道下一个人是不是我,毕竟在你眼里,我俩都是麻烦的包袱。”
“这是因为若若有自己的家,我正巧今日在市肆见了周嫂,周嫂看向我的目光里分明带了诸多想念,她想女儿,若若难道就不想见她吗,我实在不忍她们母女分离,便有了让若若回家的想法。”林冬阮笑了,“而阿宁你呢——若我当初觉得你是麻烦,就不会在雪夜带你回屋,不会在第二日去想着寻些炭火回家。”
提及旧事,羌宁对她说的这些话终于有些了可信的余地,那时候林冬阮确实是去外面为她卖了药材换炭火去了,看来真的是想着要她长久留下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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