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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宁一言不发地坐在床上,冷漠地看林冬阮去为她翻找干净纱布。
“你再找找,这伤口都不流血了。”羌宁出言刻薄,俨然不顾对方颜面,“家徒四壁,屋无片瓦,这样的日子也只有你才能忍受吧。”
林冬阮背对着她的身影陡然一顿,也不继续寻找了,索性回头朝她而来。
羌宁趾高气扬地坐在床边,看她还能怎么应答。
可林冬阮没有给她任何回话,只是默默坐在床边,拉起她的手指,低头瞧着:“这种细小的木刺很容易忽视,若不及时取出,日后会疼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羌宁隐约也觉出了指尖的不适。
好像……确实是有根刺的。
“这该怎么办?”没有任何经验的公主殿下暂且将脾气放在一边,纡尊降贵地向她询问,“吸出来吗?”
“拿细针挑出即可。”林冬阮找不到纱布,但针线还是很方便找的,她很快从桌上拿了细针,细针在烫水中一过,拉着羌宁的手就准备开始挑刺了。
看着那细尖的针尖,羌宁一下子有些紧张地朝后躲了躲,她有点害怕这东西,连语气都有些哆嗦了:“你把这东西拿开。”
林冬阮停下来,劝道:“可是不挑,会难受。”
羌宁没什么好气:“反正死不了……嘶,你做什么?”
指尖本就不适,林冬阮居然还轻轻在落刺的地方附近压了压她的手指,指尖瞬间生出一种泛着刺疼的感觉,随后,那一块地方似乎就有些红且肿了。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行了,你想挑就挑吧。”羌宁坏脾气地破罐子破摔,别过了头的同时,指尖有些害怕地蜷了蜷。
“别怕。”林冬阮轻轻揉开她蜷起的手指,温声安哄,“乖了。”
“都多大了,别把我……疼,轻点儿……”羌宁话说一半,直接就被指尖的刺疼打断了话语,她虽不满林冬阮那样哄自己,但不得不说,对方那温软的声音落在耳畔,还是很中听的。
不知道为什么,羌宁还真就像孩童一样被哄住了。
甚至不知不觉娇气了些,羌宁疼到蹙眉,还想听林冬阮的声音:“哎,你之前也这样哄过人吗?怎的如此熟练。”
“之前……有过个不听话的学生。”林冬阮回忆片刻,说道,“总是需要人来哄。”
哦,羌宁想,这学生就是她那不争气的皇弟,当今的天子了。
林冬阮是帝师,与天子有长达数年的师生情意,而她只是侥幸获得了林冬阮短暂的关怀,虽然这也没什么可争的,但羌宁就是心里不舒服,她才认识了林冬阮多久,林冬阮就这么哄她,那皇帝还是做小太子的时候,林冬阮不得给他上天摘星星摘月亮去?
羌宁不高兴了,顿时抽回手指,刚挑完木刺的指尖落了血,她却丝毫不顾。
“又闹小脾气了。”林冬阮无奈又宠溺地一笑,偏头问她,“在想什么,这么不开心。”
“能有什么不开心的。”羌宁已经准备要走了,所以尽情展露着自己的恶意,“见不得你性子如此好,对谁都好,真没意思。”
羌宁说完,林冬阮便靠她近了些,似乎准备再说些什么。
“别挨,不高兴。”
羌宁侧了侧身,挪了个地儿,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
这生气的够明显,林冬阮双手按着她肩膀,把人拢回来,可谁想羌宁身子虽然被掰正了,但头依旧侧着不肯看人,也是倔得很。
林冬阮无奈,只能伸手……
羌宁察觉到颈侧有风时,她下意识地警惕,一下子拂开了对方的手。
林冬阮怔怔地木在原地,随后想了许久,开口道:“若你不喜见我,今日我暂且先不回来了,等你何时消了气……”
羌宁:???
这是什么道理?她居然让自己这个外人住家里,而她独自离开这里?
这个人,还有没有气性?
再没脾气,也不能容忍至此吧?
“你怎么这样好脾气?”羌宁情绪起伏下,抬起手指落到了林冬阮面颊之上,“我都这样欺你了,还不生气?”
“为何生气?”
林冬阮不解。
也许是羌宁忽视了自己的手指还在流血,等再回过神的时候,那血迹已经不小心沾到了林冬阮脸上,像是雪里盛放的点点红梅,为林冬阮清冷的面容增添了不少艳色。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瞬间,羌宁喉咙一紧,觉出了几分口干舌燥。
“是我怎样待你,都不会生气吗。”
她呢喃着,不像是在问询,而更像是在自说自话。
“或许……”
林冬阮也不知道。
羌宁看向她的目光渐渐加深,黑眸晦朔间,终于忍无可忍地将人扣住颈子,推到了榻上,她倒要看看这个人生气的底线在哪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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