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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发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二人成亲后相敬如宾,说起来也没有多少情份在,无非就是凑活着一起过。
没过几年,发妻就病逝,继室张秀娘进了长宁侯府,左拥右抱不缺美人的长宁候哪还会记得起病逝的发妻呢?
阿檀垂下眼睫,唇角的噙笑,嘲弄薄凉。
“大姑娘,侯爷就在书房等着您呢。”
管家恭恭敬敬地弯着腰,他是个人精,他在长宁候的态度上察觉到了几丝端倪,虽好奇阿檀为何会让长宁候露出那种又惊又怕的表情,但更多的还是让管家不敢忤逆阿檀。
阿檀敲了敲房门,随后推开,她看见长宁候沉着脸坐在太师椅上,等到长宁候发现阿檀的出现时,他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事到如今,长宁候终于愿意肯正眼观察阿檀这个女子。
十八岁的年龄,正值朝气蓬勃之时,但在阿檀的身上,长宁候看不出一丝年幼无知少不懂事,她沉着镇定,有着难能可贵的从容。
长宁候为何不对这个女儿上心,那是因为他在面对阿檀的时候,气势被她全部镇压,在她风轻云淡的态度中,一切都让她游刃有余,仿佛在她谈笑风生时,都能含笑收走你的性命。
这对长宁候而言,绝对是件羞辱,有时他还在想,为何阿檀不是个男儿身,有这样的嫡子在,长宁侯府完全可以再上一层楼。
然而现在已经不是长宁候看不起她,嫌弃阿檀是个女儿身的时候了。这个不得他心的女儿是真正的天之娇女,是皇帝的女儿,是公主殿下。
“爹?”
长宁候双腿一软,急忙撑住书桌才让他没有窘迫地跪下去。
他干笑着说道:“您,您千万别这么喊,微臣..微臣愧不敢当。”
阿檀笑了笑,自然地坐了下来,比起长宁候的战战兢兢,这书房仿佛是她的地盘,“你养了我十八年,这一声我应该喊,再者,我娘的在天之灵若是看见我如此孝顺,她也会安心的。”
长宁候哑巴了,白着脸赔笑点头,“您说的是,尊贵的公主殿下能被微臣的发妻婉君抚养,是微臣三生有幸!”
“爹,你变化可真快,前些日子你不还骂我有这样的女儿是糟心事么。这都十几年了,都没从你口中听起我娘的名字,现在突然听到了这话,倒真让我不太适应。”
长宁候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看阿檀,发现她正面无表情地端坐着,眼神锐利,没有一丝温度,让长宁候直面的感觉到了使他敬畏的压迫,这种威严他只在当今圣上的面前感受过,所以长宁候再也无法克制住内心里愈发浓重的胆怯,直接跪了下来。
他到今日才明悟,原来之前的阿檀是有所收敛的,并非像此刻这般有种死死掐着人的咽喉窒息感,无人可以在她面前生还。
“你进宫都知道了些什么?”阿檀问道。
长宁候跪在地上,解释着:“圣上向微臣说明了此事,当年婉君的女儿不幸夭折,太后娘娘得知以后便将公主您托付给婉君。”
阿檀听言,眯了眯美目,嘲讽道:“你当年都没有发现女儿变了?”
长宁候咽了咽口水,心虚地说道:“婉君生女后,微臣便留恋在别的姨娘处,平时很少会来正院。”
阿檀抚了抚额,冷嗤道:“我想娘这辈子最后悔做的事情就是嫁给你了吧。”
他不敢说话只能把头磕得更低。
阿檀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下去,正欲起身离开,便听到长宁候说道:“太后娘娘明日会让人来见您。”
“嗯,我晓得了。”
阿檀关上了书房的门,抬头望了望这片天,勾唇浅笑。
当女帝么?感觉是个不错的选择,还从未当过帝王呢。
【檀宝檀宝,我这边储存了好多好多知识,就等着你当上女帝一展身手呢!】
阿檀眸光流转,她扯着披帛,傲气地说道:“我脑子里也有呢,真以为那几个世界是白混的?”
“不过现在要做的是堵住那些老匹夫的嘴,让他们老老实实的承认我。”
【檀宝打算怎么做呀?】
“不着急,等我先成了公主再说。”
阿檀几人从长宁候的书房离去,丫鬟玉绿提着灯笼引路,在这半路上还遇见了刚从正院离开的赵云儿,她一脸疲惫,看样子是侯夫人又在刁难她。这嫡母拿捏起庶女完全不需要任何的理由,随随便便就能整治她。
如今赵云清还在受着瘾疹的苦,侯夫人只能把气撒在赵云儿的身上,时不时就让丫鬟把她喊来伺候,明明是个主子,但在侯夫人面前连个心腹丫鬟都不如。
阿檀暗骂了声,想当做没看见赵云儿,可她不这么想。
赵云儿惊喜地拦下了阿檀,温声细语地关怀着,说道:“大姐姐,你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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