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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是我应得的。”她像是在偏袒洛城。我大概理解错了。
“你应该也很忙吧,演出啊什么的。没必要一直来我这里。”
“你,你现在是让我,”我指着自己,“我躲着洛城吗?”
“他性格就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也不想让你受伤。”
“你为什么说得好像你跟他才是一头的,我是那个外人。”
“你去医院看看吧,我可以让小猫陪你。”
“不需要。”
“那我进去了。”陈小羽说。她弯腰扶起翻倒的桌椅,走了进去。
小猫马上就跑了出来,抓着我的胳膊:“还好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啊?”
我没说话,看着进去的陈小羽,她又接着问:“你真的……自杀过啊?”
我点了点头:“……嗯。”那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了。
听我承认,她手上更用力了,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唉……那洛城太过分了吧,要是能熬过去谁会想自杀啊。你又不是……之前对不起啊。”
“没事。”我看到陈小羽坐到了洛城旁边,他们开始说话。
“但是,我们店长也真的挺可怜的。”她闷闷地说。
“你觉得,”我问小猫,“你们店长喜欢洛城还是喜欢我?”
“当然是你啊。”
“对吧?她就是,在发脾气,对吧?”
“啊?店长刚刚冲你发脾气了。”
“嗯。”我点头。
“你先坐你先坐,我给你倒杯水啊。”
小猫说完就进去了,我弯腰把地上的琴扶起,装进琴盒,背好离开。
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她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在骗我,我这个人很会胡思乱想。我不想让自己胡思乱想,我需要找个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我突然也想去海边。
我开着车一路向东,不知过了多久,来到了一片满是抛石的防波堤。我坐在石堆上,白浪打湿我的裙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特意选了一件陈小羽大概会喜欢的长裙,现在它打湿了水,粘在了我的脚上。底下是平底的休闲鞋,本来该穿跟鞋的,跟鞋比较搭,但我觉得裙子这么长都能挡住,偷懒就穿了双小白鞋。
是不是就在这片海岸。
我想着。
但是这片海岸不适合自杀,它看上去那么不安。如果是我,我会更愿意去那种有着沙滩的海边,踩着细沙一路走进大海里,海水慢慢没过身体,会更平静。
死亡应该是一个平静而缓慢的过程,绝望也应该是。至于那种突然的情况。
我抱着渐渐湿润的膝盖,缓缓埋下头。
我回来得真的太迟了,我错得太离谱了,她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苦,我完全都不知道。我这些年的痛苦不过是来自于懊悔与无助,她的痛苦是来自于绝望。
她现在心里想着什么我也不知道,如果那句话是真的,我该怎么办?
“姑娘,今天又来了啊?”
突然的声音打断了我,我慢慢回过头,岸边站着一位老人家。看到我回过头,马上就笑了:“哎哟,不好意思,眼睛不太好,看背影有点像,认错人了。”
我又回过了头。突然的闯入者冲乱了我的情绪,我看着脚下发起了呆。
他刚才说的是“又来”?
我转过身,岸边空空荡荡,已经没了老人家的身影。
我没有再去咖啡店。
手机里躺着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那是陈小羽发来的她的手机号。但我没有拨出过这个号码,我让助理找了个地方给我练琴,琴没事,不然现在我连修理的钱都没有。我练习了几天,技术还在,只是风格大概和林若楠不太一样。
有时候我也会去海边,对着那片海演奏。海风与海潮几乎遮盖掉了琴声,一切的存在在大海的面前都是渺小的,我的琴音也只是像是一个人无力的嘶喊。
我再也没有遇到过那位老人家,我还想问他一些事,但是再也没有见过他。
义演很成功,我收获了许多的赞扬与感谢,似乎主办方并没有说出我收了五百多万出场费这件事,所以所有人都还是以为我是和以前一样无偿出席。演出结束当天钱就到账了,我结束了捉襟见肘的生活,给助理发了奖金,换了家酒店。
我坐在新的酒店的大床上拨出了那个号码,那边没有接。
我在逃避。假装自己很忙碌就可以不去管那件事,我在害怕。她是我见过最清醒也最坚定的人,如果她是认真的,如果她真的想要分手,我没办法挽留住她。
然而我不明白为什么,唯有这件事我是真的拒绝思考,我连理解都不想去理解。我告诉自己她还是在发脾气,我现在情绪也不稳定,我们最好不要联系。
现在我稳定了,她不接我电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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