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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镇口,贺玺忙跟上拉开车门直奔五孔桥的严华,“小花——”她小声说,“再怎么着,她也是砚砚的妈妈,你的准亲家。”贺玺说给点面子,互相递个台阶的事,真闹打起来就难看。
严华“哼”了声,“我和李勤芳的恩怨可不止这么点,她造谣过我是失足妇女,这事儿我和她没完。”可衣角又被贺玺拉住,“可现在咱们成天腻在一起,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贺玺接过严华手中的拉杆箱,“要不我邀请她去店里坐坐?咱们喝杯咖啡嘛。”
头戴网套的严珑也跟上来,看了眼砚砚,再睃姑妈,“姑姑,境随心转嘛。”
严华其实也有点泄气,毕竟她又和贺玺重修于好,这可是她当年就念着诗修来的好,她自问身上这点文艺中老年的范儿还不能丢,总不能真让贺玺看到自己泼妇的一面——那就是她李勤芳运气好,境随心转,旁边三个拉架的,终归应该打不起来。
想到这儿,严华的脸色缓了下来,她转身,带领一老二小走向五孔桥,等候着她的架搭子出现在那一头。其实这时最紧张的还属王砚砚,她本来想借着开玩笑缓和下妈妈和严华的关系,弄巧成拙竟然要触发丰华镇五孔桥遭遇战。她担忧地到处找李勤芳的身影,而李勤芳竟然没有选择埋伏,却光明正大地立在桥头。
李勤芳没有系着她女武士般的围裙,整张脸瘦了一圈的她提着菜篮子横刀立马,眼光炯炯地扫视着走来的四人:先看自己女儿,发现王砚砚毫发无损步履正常,李勤芳放下心。再打探那个渣滓洞幸存者、一张脸白得像富强高筋面粉的严珑,看到女孩头上的网套时,李勤芳的眼神躲开了,再落在严珑乌青的眼角和破皮未好的嘴角上。那句心里的“雪里迷”终究没骂出,她冷冷地别开眼神,又看到嘴角含着微笑的金丝边贺玺,和这号人没什么好说的。终于,李勤芳的目光终于和严华的碰撞。
严华跨步上前,瞧见李勤芳这谁都欠了她两万块的表情就一肚子气,顿时忘记了刚才大伙儿的劝阻,“怎么着——”这句话没说完,贺玺已经不着痕迹地迈开步伐走到李勤芳面前,“勤芳,谢谢你教育的好女儿砚砚,有情有义有责任。你看,她和严珑都安全回来了。”
李勤芳的话被堵住,她“嗯——”没出口,贺玺又看到她菜篮子中的梅干菜,“呀,这个扣肉一定好吃,太香了。这是你自己晒的么?”
李勤芳有些难为情地点点头,可想和严华对骂的话已经从舌尖退到嗓子眼。
这时严珑已经走过来,“阿姨——”从小见到她就低头躲开的小雪里迷这时饱含期待地喊自己,李勤芳又“哼”了声算是答应。
这场架算打不成了,李勤芳最后朝王砚砚吼,“几天不着家,想干嘛去?还不给我回家把扣肉给做了?”
严珑却接过她的菜篮子,“阿姨,我帮你拿,我做的梅菜扣肉很好吃。”
李勤芳躲开,看到女孩受伤的眼神,她低下声又有点不耐烦地说,“你提什么?我有手有脚。”可严珑还在坚持,手没收回的她咬着唇看着这张让她从小怕到大的脸。
最后,李勤芳张嘴,豁口牙露出,眼睛却迅速瞟了眼四周看看有没有熟人注意她们,最后她将篮子扔在严珑手里,“想吃自己做去。”说完她转身离开,就剩其她四人在桥上。
李勤芳决定走快点,别被人瞧见她和这群不学好的混一起,刚要下桥,听到严华在身后喊,“勤芳,一会儿来家里吃饭啊。”
李勤芳愤然回头,脏话都差点骂出来:“你要点脸!”可她只是回头看到笑吟吟的几人,呆了几秒后,又夺路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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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严珑还有没花完的假期就用在养伤和考虑一些烦心事儿上:得知她被救出后,严兴邦竟然装作没这事发生;而母亲王红娟也只是问她回楠城了没有?
在“洛英”咖啡馆内帮忙又担心自己这副尊荣会赶客,严珑便和王砚砚坐在院子里吹吹自然风,喝着姑姑熬的绿豆百合——她也想过回自己和砚砚的小窝居住,可严华一句话让她改变了主意:“避避他们也行,眼不见心不烦。”严珑转念:为什么要避?
她曾看到个说法,“女人没有故乡,大城市才是女人的去处。”从文明和避险的角度看,这句话很有道理。但丰华镇和楠城毕竟也算江南繁华市镇,如果这样的地方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那这个世界能落脚的地方还有多少?于是严珑和王砚砚商量,“姑姑这儿装了摄像头,我呢又是个宅女不会随便出门。”加上她家里人对自己的遭遇不吭声不面对,更可喜的是,豁口牙李勤芳竟然没骂自己雪里迷,而是气呼呼地扔下半篮子梅干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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