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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了人,顾笙起身,打算离开。
结果,胡荔垂落在床沿的手倏地抬起,抓住了她的裙摆。
顾笙停住脚,弯腰想将抓着自己裙摆的那只手扒下,可每次动作,都让胡荔抓她,抓得越来越紧。
“娘,荔荔知道错了。”胡荔突然低声呢喃。
顾笙闻言,抓对方的手顿住,然后在站了片刻后,叹口气坐到了胡荔身边。
感受到抓着的人不走了,胡荔在睡梦中安下了心,连带着呼吸声也逐渐平稳下来。
她渐渐松开手,手慢慢滑落到顾笙的手边。
顾笙这回也没有再推开胡荔,就这样,静静坐在对方身边,一直到后半夜,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睡在了胡荔的身边。
二人这回是真的累久了,她们睡了整整两天,一直睡到春来节,胡思上了二楼,来喊人,她们才从梦里迷迷糊糊醒来,接着就赶去了将要开启的竹林迷阵。
竹林迷阵就在谷口,胡荔跟顾笙到时,发现偌大的竹林里一个人也没有,空荡荡的,不像是举办节日的样子。
“你说,我们这是来早了?还是迟到了?”胡荔左顾右盼一圈,问顾笙。
顾笙也在打量着竹林,她观察了下周边竹子的分布,道:“恐怕已经入阵了。”
胡荔目露惊诧:“已经入阵了?”
顾笙颔首。
这竹林在短短半炷香的时间里,已经发生了大概三次的细微变化,想必在进竹林的那一刻,就入阵了。
此外,顾笙将目光放到胡荔身后渐渐浓厚起来的白雾上边,默默屏住呼吸,淡然瞧着胡荔被茫茫雾气一点点吞噬。
白雾散去,竹林中已然没了二人的身影。
*
胡荔再睁眼时,发现她站在一座竹屋前,周边依旧是竹林,只是不见了顾笙的身影。
她眉头微蹙,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是痛的,看来不是在做梦。
竹屋边上有一圈竹篱笆,中间半开的小门在一阵风拂过后,吱吖响着撞在了竹篱笆上,彻底向人敞开。
胡荔站在原地,盯了竹屋半晌,然后鬼使神差似的,抬脚进了小院,接着一步一步,走上竹阶,推开了本就是虚掩的门。
竹屋里,布置很眼熟。
不论是大的家具,还是小的装饰,每一样、每一件,都和听风崖上,顾笙住的那间竹屋一样。
甚至是细节处的摆放位置、摆放方向,都是如出一辙,叫人看了背后发凉。
胡荔深吸一口气,转变脚尖方向,当即打算离开这个四处透露着诡异的地方,但就在她刚转身时,一个声音却叫住了她。
“荔荔。”
是当初她陷进顾笙梦魇时,听到的声音。
胡荔机械地转过身,看向从里间走出的女子,瞳孔倏地聚成一个小点,藏不住的震惊。
“你、你是我?”,胡荔看着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红衣女子,说话都有些磕巴起来,“还是说,你是原主?”
胡荔想起那个被她夺舍的原主。
“原主?不、不是。”红衣女子笑笑,又走近胡荔几分。
胡荔也因此发现,红衣女子与她刚穿书看到的原主残魂,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不是指外貌,而是气质。
红衣女子身上有种莫名的沧桑感,就像是秋季的落叶,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心像是空了一般。
而原主,胡荔记得那抹残魂,她是霸道狂妄,如同脱缰野马一样的存在。
“所以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胡荔略微放松了脑海里紧绷的弦。
红衣女子又靠近胡荔一步,伸手拉住胡荔的手,浅笑:“我是一个已经不重要了的人,你不必知道我是谁。”
说罢,她拉着胡荔走到了一面梳妆镜前,按着胡荔的肩膀,让人坐下。
这面梳妆镜是一朵花的形状,明亮干净的镜面折射出身后女子的身影,以及一双握着木梳的手。
胡荔头微微抽痛,总觉得这一幕分外的熟悉,好像自己经历过无数回,可当她回想,所有的记忆却又像是蒙了一块白布,如何也看不清。
红衣女子也注意到了胡荔的异样。
她给胡荔梳发的手一顿,将木梳放到胡荔手里,又在梳妆台上,拿起一支似乎是沾了什么红色颜料的玉笔。
“荔荔。”红衣女子低声喊胡荔。
胡荔闻声,思绪从过去的事里面抽离,抬眸看向镜中那支停在自己额间的玉笔。
“娘?”胡荔脱口而出,又在反应过来时,被止住了声。
胡枝枝定住了胡荔的身子,她手执玉笔,在胡荔额间慢慢描摹出一朵与镜子形状一样的花,逼真又美艳。
“荔荔,这花会护佑你的。”胡枝枝画完最后一笔,将笔重新放回梳妆台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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