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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事,店小二当即脱壳出魂,变作一缕烟潜进雪里,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跟得不是那么近,要是被发现,可就白费此行。
掌柜在雪中身抖如筛地前行,不是趁着夜色浓前去搜魂,而是在朝望仙山的方向走!
那方向店小二熟,康家临时落脚的地方,可不就在那边么。
跟了一路,店小二果真看见一处宅子,那红墙青瓦的,一看就知是康家的地盘。
这处宅子要比城中的小上许多,但也气派,再一看,门外守了不少人,连康喜名也在。
那些人瑟瑟缩缩站在门外,想进门,却又不敢。
康喜名尤为生气,眼都怒红了,却一句恶言也道不出口。
店小二寻思着,康觉海把人都赶出来作甚,是来了什么贵客么,可观城门还敞着,那些设坛的“仙长”应该没到才是。
掌柜往门前一站,康喜名面色不善地盯他,话也不说,一努下颌便让他进去。
门前不设禁制,所以在掌柜进去的时候,店小二潜在地下悄悄跟进去了。没想到刚进屋,一股威压兜头落下,他如扼颈,神魂俱颤。
杀意来势汹汹,根本是要置他大卸八块。
店小二心道糟糕,再看掌柜安安稳稳走进了院里,分明是里边等着的人发现了他!
店小二顶着魂飞魄散的痛,使尽浑身解数从那威压下蹿离,在离开前,他飞快睨去了一眼。
院中前厅,康觉海撑着拐杖低眉敛目地站在一女子身侧,他身上烧伤未愈,站得冷汗直冒,哪还有平日里张牙舞爪的嚣张气。
女子是坐着的,她身上穿土色僧尼长袍,正面无表情睨向院门。
店小二未见过那设坛的“仙长”,却从别人口中听说过,那设坛者穿的就是这一身!
他不敢逗留,因为那威压又逐上前来,又令他痛得像是再死上了一回。
跑,得跑!
店小二别的不擅长,最在行的就是跑,他飞身而出,听见身后院门猛地闭上。
院门咚一声关起,门外站的人俱是大惊。
康喜名周身一震,哑声说:“今年仙长来得早,是不是……也该提前封锁城门了?”
众人面面相觑。
店小二一路狂奔,绕着整座晦雪天跑了六圈有余,前两圈是因那威压紧追不舍,后边则是因他不敢停下,唯恐是对方藏起来诈他。
他筋疲力竭,不得不停下,回到客栈时已近天亮,赶忙钻回活躯。
这事得告诉仙姑!
想到这,店小二一刻也不敢缓,火烧火燎往楼上走。
屋中,引玉伏在莲升之上,被箍到透气不得,且不说唇齿还被堵牢,嘴角津渍,身心潮荡。
她与莲升酥懈紧贴,指尖肆意地闯入微弱空隙,在莲升脐边拂了一圈,妄图往下探。
可还没碰着那泞滑处,手腕就被抓起。
引玉耳边挨咬,嘴边的话变成零碎幽噎,屈起食指一刮莲升手心,含含糊糊说:“白日时那钟雨田招来了不少人,无嫌迟早知道我们在这。”
“我又不是藏不住你。”莲升翻身按住引玉的肩,直盯她雾蒙蒙的眼,倏然一声叹,亲她眼梢出气。
“无嫌背后一定还有人。”引玉微微支起身,捱蹭着说:“无嫌到底是怎么进白玉京的,你当真……没怀疑过么?”
莲升顿了一瞬,嘴唇沿着引玉的侧颊朝下,余下绵延渍痕,最后埋在那淖泞涓涓处。
引玉的问话支离破碎,不由得拉住莲升的发,将莲升系在发梢的红绳扯落。
她咬住红绳一端,另一端绕在手上,说:“莲升,你的红绳也潮了。”
门被敲响,店小二在外边心急地喊:“仙姑,两位仙姑!”
莲升将手背抹向唇角,直起身吹出一口气,桌上灯芯随之一灭。
引玉不发一言地看着同样衣衫不整的莲仙,未几,她连带着发丝都被锦被盖上,眼前黑蒙蒙一片。
莲升眼里欲念全掩,红裙白罩衫又变得齐齐整整,唯独头发散在身后,发尾的红绳被抽走了。
开门时,店小二急忙道:“仙姑,我见掌柜出了门,便跟了他一路!”
“如何。”莲升淡声。
店小二惊魂未定,身上又乏又痛,说:“他进了康家在望仙山下的宅子,见了个女修!”
莲升冷声:“什么模样?”
“穿僧尼袍子,长的是一副刻薄冷情的样子!”店小二绞尽脑汁,“我差点被擒住,那威压叫我差点魂飞魄散,她、她想必就是来祭坛的人!”
莲升颔首,目色凛凛道:“我知道了。”
店小二心慌,忙问:“二位仙姑有何打算?”
莲升冷眼看他。
店小二心知自己过界了,往廊上一指,说:“那、那我下去守着门,看掌柜何时会回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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