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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流光此时正在它身后,眸光微凝,矮身将匕首刺入它身下的地面。
先前落地并无影子,身形也实,此刻身形已虚,但地上出了影子。想来实体此时是藏在了影子里,而先前也并未失手,只是未能一击毙命。
嘶哑的咆哮声随着一阵红烟,升起又消散。
江枫后怕,‘这鬼不去当演员真可惜。’
苏流光抽出匕首,看了眼窗外天色,道:‘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江枫默然,一整日奔波,她都快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关键还不给饭吃。
她嗷嗷叫了声,已经无比适应自己嘤嘤怪的身份。
苏流光了然,右手放低一些,她一跃而上。
照旧是无所事事着休息,但想到马上就要迎来夜晚,江枫哪还能心安。
心知肚明苏流光会保护她,一路走来苏流光甚至极少让她受伤,此刻仍是忍不住问:‘你会跟着吧?’
苏流光屡劝不改,又去摸她耳朵,随口应付,‘嗯。’
江枫晃晃脑袋,‘别碰耳朵,痒。’
‘嗯。’苏流光应是应了,手却意犹未尽地又揉了揉。
揉了揉。
江枫脑袋一缩腿一软,心里身上像爬满了蚂蚁,又痒又麻。
苏流光收手的动作慢吞吞的,江枫受不了了,尾巴卷着她的手腕连忙把手拉走。
缓和回来,被这么一打岔,那点害怕也不剩多少了。
谁让苏流光总那么从容。
这次的红衣鬼不算强也不算弱,故而这里坚持了约有半个小时。
无形的禁制摇摇欲坠之时,苏流光抬手让她下去。
‘我会跟着,说话没有距离限制。’
‘好。’江枫跳下去,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苏流光将匕首插到墙上,踩着匕首跳上房梁,匕首随即消失。
‘你不用躲远点吗?’江枫紧张归紧张,见状还是问。
‘远了跟不上。’
行叭。江枫抖抖身子,观望两秒,跳到屋内的木椅上窝着。
彭——
两扇门被风吹开,晃晃荡荡摇摇欲坠,巨大的撞击声后吱呀呀地响。
江枫被这声势吓得一抖。
她才抖了下,那门就不晃了,像是硬生生被人稳住。
‘……’
身着红嫁衣的女子走进来,步履轻盈,清秀婉雅。
正如她追了两人一天,却从未亲自动手上场,显露分毫的粗鲁。
“阿浅。”
她开口,声音轻柔而不虚浮。
“我寻到你了。”
“为何要随她走?”她语气激动了些,“我寻你……”
声音戛然而止,她垂下了头。
江枫一头雾水,不敢吭声。
女子扯扯嘴角,笑了声,说不出的自嘲与无奈。
“它手可通天。”她苦笑几声,“无妨,我知。”
“无妨,无妨……”
她抬起头,直直看着江枫走近,眼眶发红。
“遂我求了此处,此处再无它,虽仍有限制,但无碍,你莫要忧心,随我走吧。”
她已站在江枫身前,伸出两只玉白的手。
江枫总不可能拒绝,无论她迷茫不迷茫。
她抬爪轻轻搭上女子的手。
在相触的瞬间,女子的手竟在颤抖,颤抖着握紧了江枫的爪子。
江枫下意识连忙抬手,蜷缩着爪子抽出来。
女子一怔,看着她,眼眸在烛光的映衬下晃荡着波光。
江枫嗷嗷叫了两声。
‘会抓到你的。’
无奈没人能听懂,除了苏流光。她愁,抬起爪子晃晃,试图用肢体语言示意。
猜她也看不懂,江枫对着她发红的眼眶,水淋淋的眼眸,更愁。
女子却是一喜,眉眼上开了花似的。
“无妨,你来便是,怎得总如此体贴?”
这回换江枫一愣了,她纳闷,她懂的是我想她懂的吗?
女子欢颜,手仍伸着。
江枫狐疑。算了,她抬手,反正这会儿又不是苏流光。
这么一来,她倒是不怕了,真如苏流光所言,这人该是不会怎么着她的。
女子搭着她的爪子,如演练了千百遍般的熟悉,一把将她抱起,用不着江枫使力,也不会勒得她疼。
江枫被抱起的瞬间,心里忍不住一声惊叹。
‘怎么了?’苏流光的声音传来。
江枫诚实道:‘她抱得真舒服。’
苏流光意味不明咂舌。
江枫又不傻,忙解释,‘你也不差,术业有专攻,是吧,人这兴许抱了千八百遍的。’
苏流光:……
落到女子耳中就是连串的叫唤。
她眼含春水,顺着江枫的脑袋往下抚,轻轻柔柔,只让狐觉得舒服,丝毫没有被侵犯的感觉。
江枫舒服了,感叹不断,喉咙里咕噜噜哼着。
“阿浅,走罢,随我逛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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