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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堅之事,瞬間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
堂堂大長公主之子,中山王世子,身份何等尊貴?去勢可比去世要命,也丟人。
陸聿自此威震京師,新法順利推行,再無勛貴敢肆意妄為,搶掠良民,強搶民女。
連陸鑒聽聞後,都是一陣膽寒,不由摸了摸自己的命根子,怕不是他這兒子,最想剁的其實是他這父親,難以置信他竟痛恨自己至此。
另一邊,高陽長公主醒過來後,就立刻來了宮裡一趟,在陸太后跟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讓太后給他們做主。
她的丈夫於逞還在查辦,兒子又斷送了半條命,要她以後可怎麼活?
陸太后頗不耐煩,心知是陸聿衝動過火,可私心裡又偏袒侄兒,對公主也不似過往有耐心,態度亦十分冷漠。
「怎麼,難道是聿兒污衊了他嗎?他當街強搶民女,被抓個正著,不過是依法辦事罷了。」
高陽長公主心知陸太后一貫護短護犢子,只委屈道:「可那女子已然撤狀,本就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他這般動用私刑,我兒冤枉啊!」
「冤枉?我看是便宜他了!」
陸太后厲聲道:「這才頒了不久的法令,明令禁止搶掠良民,于堅就知法犯法,他是在打我的臉嗎?」
高陽長公主身子一抖,心虛哭訴著,「我們不敢對太后不敬,可我兒縱是有過,也該依法辦事,他私下把我兒去勢,我就這一個兒子,以後豈不是要斷子絕孫了?」
「當街強搶民女,搶的還是皇帝的女人,去勢算是便宜他了!」陸太后冷笑,「若是依法,一死都算輕的。」
高陽長公主不解道:「皇,皇帝的女人?」
不就是個村婦嗎?
「你就沒問問你那好兒子,除了那個女子,還得罪了什麼人嗎?明錦,也是他搶的起的?」
高陽長公主心下一驚,寒意自脊背爬起,太后這是打定主意讓明錦入宮了?
那她兒子這公道,是徹底討不回來了。
陸太后看著她那面如死灰的模樣,緩下幾分態度道:「我也不是絕情之人,顧念大姐早年對先帝的撫育恩情,於逞在吏部受賄賣官之過,我便網開一面,既往不咎,將其遷任夏州刺史,你們一家一起去夏州上任吧。」
這是要把他們一家驅逐出京了?
高陽長公主萬念俱滅。
打發走高陽長公主後,長春殿很快恢復了安靜。
陸太后坐在榻上,以手支額,露出幾分疲憊之態。
內司王芸兒為她點上安神香,太后這兩年精力越來越差,覺少易乏,小兒輩們還這般不讓人省心。
片刻後,陸太后忽地睜開了眼,計上心頭,吩咐王芸兒道:「這孩子是越來越恣意妄為了,這一次,我給他壓下去了,可也積了不少怨氣,你把他叫過來,我得當面說說他。」
很快的,陸聿就被從宗正司請了過來。
陸太后面色陰沉地看著他,語帶怒意道:「我看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即日起革去宗正職務,你自去廷尉領過吧。」
陸聿認罰,頷首告退。
陸太后看著他的背影遠去,褪去了剛剛盛怒的模樣。又傳來一個小內監,吩咐道:「把今日之事,立刻傳去平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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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的平南王府亦是聊的熱火朝天。
「什麼,去勢?!」
明錦喝著茶,聽婢女跟自己有聲有色地描述,手上的茶盞一抖,幾滴茶水濺了出來。
「是啊,公子雖然放了人,卻把于堅給去勢了,給他些教訓。」
明錦心中一陣惡寒,雖說勛貴犯法與庶民同罪,可真有人犯事兒,處理的也大多是一些在朝廷沒有黨羽的官員。
于堅這種皇親國戚,其父又是吏部尚書,在朝廷勢力錯綜複雜,陸聿這樣得罪于氏,恐怕不好善了。
婢女忿忿道:「公子常說亂時就該用重法,若不是勛貴們那般張狂無忌,朝廷又怎會頒布如此嚴苛的盜律?掠人者,依律都該是死罪,去勢算便宜他了。」
明錦心亂如麻,忐忑不安,陸聿至今還沒有回來,也不知情況如何了。
這時,一個僕婦急匆匆帶著一個宮裡來的小內監過來,愁眉苦臉道:「小姐,不好了,因為於世子的事,太后把公子關押到廷尉了。」
「什麼?」
明錦掌中茶盞落地,碎了一地茶水。
同來的內監道:「公子是以強搶民女,觸犯盜律的罪名關押了於世子,可那被搶的女子卻翻供不承認被擄走,高陽長公主倒打一耙,反告公子誣告於世子,還濫用私刑,公子已被關押廷尉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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