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詔不置可否,掏出紙筆記下來。
一時又聽她興高采烈地“虞阿花、阿花”般叫著,到底忍不住繃了下嘴角。
“哦,按著規矩,我該給你備聘禮才對吧?”虞蘅抱了好一會兒貓,才想起來“聘貓”的講究。
只是今日來得倉促又一頭霧水,根本沒備聘貓禮。虞蘅不禁抱怨,“早說要送貓給我呀!”
聽見“聘禮”兩字,謝詔挑了下眉,“不礙事。”
“老祖宗的規矩,卻不好壞了。”虞蘅堅持要給。
“若是一定要給,”謝詔擱筆,轉身看向她,輕聲道,“我看這條絡子便很好。”
日光悠淡地透進來,他的語氣也悠淡,就似隨口指了一物,不叫她難堪一樣。
虞蘅低頭看一眼,“啊,這不值幾個錢。”
“心意到了就好。”
果然。虞蘅點點頭,好吧,於是將絡子解下來,繩頭與那香囊纏在了一處,費她好些功夫。
(′з(′ω‘*)輕(灬ε灬)吻(ω)最(* ̄3 ̄)╭甜(ε)∫羽(-_-)ε`*)毛(*≧з)(ε≦*)整(* ̄3)(ε ̄*)理(ˊˋ*)竹青與白色絲繩編成的繩絡,墜了顆青石頭刻的葫蘆,被盤得溫潤,配竹青的穗子,沒有惱人的鈴鐺。
謝詔並沒有當下就佩上,而是收攏在袖中,隱約露出一截流蘇穗子。
兩人都好青綠色,都穿綠衣,飾物這麼一換,倒也相配。
謝詔將“聘貓書”補全了,遞給她:“你看看。”
端莊典雅的楷,配上“虞阿花”三字,總覺得不是那麼端莊。虞蘅頭一回看謝詔寫的字,嘖嘖稱奇,“郎君這一手字,比起今科探花的也不差了。”
春闈後,張榜處貼了一甲幾人的答卷,虞蘅也湊熱鬧去看過,做文章的門道她看不懂,只能看看字寫得如何。
能做一甲自然不會差,虞蘅瞧著,便跟後世博物館裡看狀元試卷、大臣們奏摺一樣,仿佛印刷般的整齊。
謝詔默了下,就在虞蘅當自己扎著他玻璃心了時候,又開口,“這不是自然麼?”毫不謙虛。
狂,狂妄。唯少年人才有這般的狂妄。
虞蘅揚揚眉毛,對方也學她揚揚眉毛。
虞蘅終究笑起來。
元六送走虞蘅,回來瞧見阿郎身上多了條自個沒見過的絡子,一時奇道:“誰給阿郎打了條這麼丑絡子。”歪歪扭扭,一點也沒虞娘子上回贈的那條好看。
“丑嗎?”謝詔低頭看了一眼,淡淡道,“我不覺得。”
“阿郎什麼眼光”元六哈哈笑話他。
謝詔也不惱,整理下穗子,依舊淡淡,“是你心浮,欣賞不來。”
“……”元六一口氣憋住,罵罵咧咧地走了。
走至門外,後知後覺想起來,今日虞娘子身上貌似就佩了這麼一條丑綠丑綠的絡子。
我去!
裴五娘不知從哪得知她過生辰,虞蘅才回了虞記,便見兩人托著下巴,臉上都露出些不耐。
這是等她等的?還是順便吵了一架?
她過去打了聲招呼,便先將阿花交給阿盼。
阿盼一臉的欣喜:“哪來的貓!”
“謝郎君贈的。”
阿盼將貓從她懷裡接過去。
才兩個月大,小小軟軟一團,睡得很香,離了虞蘅懷抱立刻醒來,虛張聲勢地沖阿盼叫喚了幾句,把阿盼喜得不行,一口一個“心肝乖乖兒”。
阿花卻不大適應,掙扎著要虞蘅。
方才比不過謝二郎,這會到底在阿盼面前找回場子,虞蘅又得意起來,指揮道:“拿個咱們縫的小墊兒,食盆水盆備好,看它願意躲哪兒就放哪,等幾個時辰興許就好了。”
阿盼無不聽從,屁顛屁顛去了。
裴家兄妹湊近貓便打噴嚏,躲得遠遠,這會才過來。
“怎麼養貓了。”裴五娘隨口問了句,隨即高興地拉著她,“瞧我給你備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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