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
“……呵”謝詔氣笑了都,
“我與你送的賀禮,你可看過了?”
“看過了看過了!”王獻點頭,“那些大家文集、孤本殘篇,世上難得一見,我喜歡得緊,當真多謝你。”
謝詔打斷他,“我以為,你既看過便應明白,我並不介意。”
“呃……”
“是我平日太小心眼了?”他語氣疑惑。
王獻連忙否認:“當然不是!”
“那便是我高估你了。”
王獻:“……”
“如此,倒也說得過去。”
謝詔臉色緩和下來,喝了他的“賠罪酒”,又肅穆道,
“那麼我今日當著你面,再說得清楚,人各有命,我絕不會在入仕這件事上嫉恨你,因此生出不平。”
得了“赦免”,王獻忙不迭給他續酒:“這是自然,都是我狹隘,以後再不會當你是那起子小心眼人。”
謝詔扭頭:“他今日說這些話,恐怕明日轉頭就忘,還請虞娘子做個見證。”
王獻:“……”
虞蘅忍笑忍得著實辛苦,這位罵人方式,當真是,字字珠璣。
“郎君放心,我都替郎君記著呢。”
虞蘅替二人壺裡注酒,見王獻縮著脖子蔫頭耷腦著實可憐,便替王獻說了幾句緩和話,“若換了無關緊要之人,自是無所謂的,可見王二郎也是在乎朋友情分,才會擔憂郎君情緒,以至於失了本末,也是情有可原啊。”
王獻點頭如搗蒜,是這個道理!
謝詔臉色這才好看些。
吵過架認過錯,兩人又是要好的朋友了,王獻狗皮膏藥似的黏上去:“今晚不回了,就在你家住,也是許久沒向伯父母問安。哦,你既說不介意,那便幫我看看策論。”
虞蘅都懷疑裴五娘之所以喜歡這廝,除了皮相之外,便是因為他這股“不要臉”的勁兒。
當然她不是五娘,無法證實這猜想真實性。
外頭又下起春雨,謝詔慢條斯理將傘撐開,把人推遠了些:“可以。”
看著兩人背影走進如絲雨幕中,虞蘅唏噓嘆一口氣,越發好奇,當年謝尚書究竟越了哪一步雷池?
哪個讀書人不想青雲直上,不想做出一番作為?不想後世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一筆?
便是虞蘅這樣俗人,生意做得大了,也會做與“某雲”“某騰”並列齊驅,甚至占著時代的便宜,站在他們面前的夢。
可惜——
那樣清清淡淡翠竹般的人,君子端方,亦有少年人的柔軟和尖銳,遭遇皇權不公,仍心懷入仕,還能不偏頗怨懟,真是可惜了。
虞蘅轉而又物傷其類起來,要是她就這麼市儈一輩子,應當不至於淪落至此下場吧?
蘭娘深一腳淺一腳從後院走來,奇怪地看一眼空蕩蕩店門:“蘅娘子,還不睡?”
虞蘅收起感慨,揚聲應道:“就來!”
她在物傷其類時,王獻也與謝詔感慨:“從前我總清高,看不上這些圓滑世故,如今見識過別的士子考前是如何走動的,才自嘆弗如。”
“虞娘子當真可惜了。”
“惜從何來?”謝詔停筆看他。
“如此圓滑伶俐,從商自然是天賦異稟,但若是從政,恐怕更非金鱗池中物啊。”
“可惜,我朝科舉取仕唯有男子之途。”王獻又是唏噓,“或許她願意去宮中當個女官……”
謝詔微笑一下:“那她早依張蘭娘舉薦,入公主府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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