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雲密布的歐陽亞都被她的批發誇誇逗笑了。
明媚的聲音跟人一起飄遠了,章礪楚慢慢收回視線,可不消片刻,又沒忍住看過去找她。她們一群人擠入攢動的人潮,她八面玲瓏,笑著關照團隊裡的每一位。
流光溢彩的小蝴蝶。
阿東和小梁特別實幹,兩位老師帶了會兒,他倆就自告奮勇把烤串的工作包圓了。
章礪楚到旁邊爐子煨上一鍋蓮藕排骨湯,吩咐歐陽亞在養生壺裡煮上冰糖雪梨,便沒別的事做了。要說去加入出片團隊吧,也不大符合他們的風格,於是就干坐著。
不知不覺,兩個男人都盯著同一個遠處。出片團隊擠到了一個好位置,正見縫插針找角度。
歐陽亞自覺給兄弟掌眼:「學妹有東西的,會招呼人,知道是你組的局,挺有女主人風範。」
章礪楚眉頭蹙了蹙,直覺不想誰這樣點評容元。他是想帶她出來玩,不是讓別人給她打分。
「跟誰組局無關,她本來就是招人喜歡的性格。」
他實則不愛與人打交道,是受到吸引,無法不向她流去。
譬如植物趨光,萬物同理。
歐陽亞聽出維護之意,心想我這說的也是好話吧,怎麼就要被你懟了,我昨晚已經哭得很慘了。
翻翻白眼,想起昨晚的事,八卦之魂壓制剛受的小刺,小聲問章礪楚:「話說你昨晚是怎麼跟學妹大人求饒的?」
章礪楚靜了靜,告訴他:「通過唱歌。」
歐陽亞質疑:「就這?」
當然不止。
昨晚唱了幾首歌,容元便給他安排了新的任務——用石木的聲音念書。
要念的是某灣灣網站的有色之書。容元精挑細選,找出了她收藏夾里最濃墨重彩的一本,從中又挑了標題里涵蓋動詞最多的幾章。
這拓寬了章礪楚的認知邊界。
他試圖提出一些問題以改變這略微過量的判決:這個人體結構不合理;這個姿勢會骨折;這個尺寸,你已經是有經驗的人了,這根本不可能成功……
容元一句話鎮住了他的嘰里咕嚕:「你不是說你錯了嗎,這就是你的懲罰。還是說,你根本沒覺得自己錯了,寶寶?」
然後,容元從潔淨溫柔的淫言狎語裡,聽出了視死如歸的堅毅。
她讓章礪楚留在書房,她自己躺在臥室,連麥聽他的深夜電台,聽得熱血沸騰。他若是不唱歌,去當廣播劇CV,也能收割大票追隨者。
不過,再多聽會兒,容元就發現了章礪楚在這個賽道的劣勢——說話不能像唱歌那樣運用氣息,要改變聲線他只能生夾,然而篇幅一長、斷句一多,他就容易夾不住。
「狼主將那腰帶一扯,一柱擎天的XX竟把褻褲頂落,桌奴雖被縛眼掩耳,可嗅覺還在,狼主的氣息對他們而言就是最上等的xx和xx,只消一聞便使其渾身xx以至於後x流出xx的xx……」
章礪楚多次泄露了自己低沉的原聲,幾夾幾松之下,不免顯得過於悲壯。
容元咯咯直笑。
弄得電話那頭的章礪楚哭笑不得,乾脆念得更漏洞百出。容元覺得再聽下去就要冷淡了,趕緊打住:「好了好了,就到這吧。」
對面卻一時沒做出反應,少頃,容元聽見他明顯的吸氣聲。
「容小姐。」石木最經典的溫潤公子音,帶著淡淡笑意,幾分風流,聽得容元一個激靈,渾身酥麻。
她這輩子大概很難對這個男人冷淡了。
「嗯?」疑問也帶了些許怦然而上揚。
「章礪楚正聽著我們說話呢,他請我幫忙問你,可以讓他接了麼?」
容元面紅耳熱,這簡直偷師他剛才讀的某些情節啊!
「請讓他接。」容元輕聲道。
「容元。」他換了聲線和語氣,就像紙片人破壁而出,帶著更加真實的粗糲質感。
她聽到隔壁書房門被打開,腳步聲徐徐,手機里的聲音和門外漸近的男人合為一體。
「你知道,我不擅長說好聽的話,我相信行勝於言,或者,你會覺得有點快,但是……」他走到臥室門口,停住了,容元太熟悉他的聲音,一點緊繃她就能聽出他的緊張。容元不自覺心也跟著提了提。
他有些調侃地笑了笑,是為了把過於鄭重的話說得輕鬆些,因為她有時表現得不太承重。「我現在慶幸,石木身價還算可觀。我看了幾處樓盤都還不錯,有地鐵直通到你公司的地鐵站,我每日通勤,也不算太吃力。如果以後我們工作規劃有變動,再做調整也不難。所以,你想不想……」
……
章礪楚省略了某些片段,只把後一部分告訴了歐陽亞。
歐陽亞第一反應就是:「這麼快?」
章礪楚:「你也覺得有點快?」
歐陽亞咂摸著他稱不上明朗的表情,說:「也……不算快吧,畢竟你們也認識好久了,對吧。」
章礪楚繃著的眉眼略微鬆弛下來,扯出一個「果然如此」的淺笑:「確實。她也同意了。成熟、有經濟條件的情侶,商量買房同居順理成章。」
歐陽亞心想,你那學妹看著就是體驗派,你就算叫她明天就結婚,她也保不齊就興沖沖地答應,跟你那套「理」和「章」沒什麼關係。
不過章礪楚也不是需要他的附和,他已經把自己講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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