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榷睜大了雙眼,耳朵當即紅了起來。
勾引。
梁葉居然用了這樣的詞來說他!
「我沒有!」他紅著臉,眼裡汪著一片因為激動泛濫起來的水,「你胡說什麼?」
梁葉語速仍是很慢,「沒有勾引嗎?那為什麼你總是一次次接近我?我幹活時,你站在樹下看,我去沖涼,你也在外面等著?」
景榷口乾舌燥,原來那些細枝末節,記得的不止是他。可是梁葉裝得那麼平靜,那天在酒店見面,也只是叫了他一聲「景哥」。
梁葉在演戲,在梁家人面前,在他面前!
「你為什麼不去找其他人給你燉湯?你是景總,景家的少爺,你想喝到滿意的蟲草湯,一定要找我嗎?」梁葉扣住了景榷的手,讓他動彈不得。
景榷的後背貼在樹幹上,他呼吸變得很急,胸膛起起伏伏,他瞪著梁葉,手臂在角力中輸了,無法再像剛才那樣輕鬆推開梁葉。
他突然意識到,梁葉一直在讓著他,現在梁葉不想讓了,他就被梁葉困住,掙脫不得。
「我沒有……」他底氣不足地爭辯,卻聽梁葉在他耳邊發出威脅般的哼笑。
一陣麻意在脊椎里遊走,心臟跳得更快了。
「沒有?可是那個晚上,是你把我拉進房間,是你把我壓在門上,是你……」梁葉的視線在他臉上遊走,視線定格在他微張的嘴唇上,「引誘我到你的床上,用這裡圈著我。」
梁葉鬆開十指相扣的手,手掌貼在景榷的大腿上。
那個充滿疼痛、放縱、失控的夜晚撞進景榷的腦海,他終於一個用力,將梁葉推開。但他沒有像5年前那樣逃走,梁葉目不轉睛地盯著他,他氣喘吁吁,報以同樣的視線。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柳樹下對峙,翻起舊帳。
「是不是我今天在景家說的話讓你有了錯覺?」景榷還是不肯說出當年逃走的真正原因,慌張在他臉上消失了,他想要裝得清冷的時候,是真的可以冷心冷肺。
梁葉果然皺起眉,不發一語。
「我反感梁雋聲那種裝模作樣的偽善,也反感梁幸聲狐假虎威得寸進尺,但這不意味著,我對你就很滿意。」景榷咄咄逼人靠近梁葉,忽然扯住梁葉的衣領,笑了聲,「梁雋聲說你沒有走出過象牙塔,沒錯,所以你不懂,成熟的人有成熟的處事方式。」
梁葉說:「你很成熟嗎?」
景榷此時排斥任何質疑,梁葉的態度又讓他想起在梁家的一幕,梁雋聲說得明白,「不合適」這句話梁雋聲也和梁葉說過。但不久前他問梁葉,梁葉根本沒提這一段。
「你拿什麼立場來批判我?」景榷傲慢地揚起頭,「梁雋聲早就跟你說了他不看好你和我,你為什麼撒謊?」
梁葉神情稍微改變,景榷抓到把柄,「沒話說了吧!」
「我只是覺得沒有必要說給你聽。」梁葉說:「那不重要。」不等景榷開口,他補充:「他不重要。」
景榷已經到嘴邊的奚落乾巴巴地咽了下去,不看梁葉,「他是你親哥,在梁家真正說得上話的人,你也看到了,景自秋早前堅決不接受梁幸聲,今天也接受了。」
「我不是景自秋。」梁葉說。
景榷氣道:「你當然不是,你還想占我便宜?」
「我的意思是,不管梁雋聲在梁家是什麼地位,對我而言,他的話沒那麼重要,不起任何作用。」梁葉專注地看著景榷。
景榷頓了頓,「那什麼重要?」
「告訴你,你會不高興。」梁葉說:「這個更重要。」
景榷偽裝出的清冷像是戴不穩的面具,已經搖搖欲墜了。
又是一陣僵持,梁葉說:「你知道我電腦密碼有什麼意義嗎?」
景榷沒好氣,「就記著我跑路那天唄!」
「每次開機,它都在提醒我,你拋棄了我。」梁葉不緊不慢地說。
「喂!」景榷血氣有一次上涌,「那你想怎樣?」
梁葉欺近,景榷退後,後背又一次貼到了樹幹上。
「警告你,這是學校,你的學校。你這個學長不要給學弟學妹做壞榜樣!」
梁葉忽然笑了聲,手指探向景榷腦後,景榷渾身緊繃,梁葉卻只是玩了玩他的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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