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葉踩住張修遠的腦袋,血發出咕隆聲響,「現在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不要你來找我了吧?你為什麼不聽話呢,表哥?」
景榷這個會開得有點久,結束時天都快黑了,寧春提議一起吃個飯,喝點酒什麼的,畢竟馬上就要散夥了。景榷下意識看了眼手機,有很多人的消息,唯獨沒有梁葉的。
哪裡瘋去了?
景榷自問是個很獨立的人,但梁葉黏他黏得太狠,現在只是一下午不見,他就覺得差了點什麼。寧春叫了景榷兩聲,沒反應,索性過來拍了拍景榷肩膀,「等誰電話啊?魂兒都等丟了。」
景榷忙收起手機,「你們去吃吧,我有點事。」
寧春開會前就笑眯眯地問景榷,小跟班怎麼沒來,這時瞭然地「哦~」了聲,不等景榷解釋,就跟其他人說:「景總有約了,不跟我們一起。」
沒有約!景榷既感激寧春幫他推掉聚餐,一邊又在心裡為自己辯解。我只是想看看梁葉這一下午幹了什麼壞事沒有,他是我助理,不聲不響這麼久,萬一有事,還得我來擦屁股。
景榷獨自出了樓,血紅色的晚霞照得他愜意地眯眼伸懶腰。享受了會兒難得的寧靜,景榷決定給梁葉發給消息,數落一下這不來接老闆下班的助理。
[my老婆:人呢?]
沒有回覆,連「正在輸入」都沒有。景榷皺眉,正想直接打過去,就聽見有人叫自己。
「景總。」來的是兩個選手,鄰家男孩氣質,練習很刻苦,景榷對他們印象不錯,但和布林等光彩奪目的選手相比,他們沒有什麼長處,昨天是他們最後一次舞台,雖然還沒有宣布淘汰名單,但他們也知道自己留不下來,反而輕鬆許多,「你沒和小葉助理在一起嗎?」
景榷問:「你們看到他了?」
一人指了指物流場的方向,「下午看到小葉助理在那邊,我們以為你們在拍什麼東西呢。」
景榷心中疑雲頓起,梁葉為什麼會去物流場?節目組和物流場沒有任何關係。正想著,一輛救護車鳴笛駛出,剛才說話的男生驚訝道:「怎麼回事?物流場出事了嗎?」
明明沒有任何關聯,但景榷下意識就覺得在車上的是梁葉,心臟忽然跳得很快,他拔腿就往門口跑去,留下兩名選手面面相覷。
物流場外面圍著很多看熱鬧的人,景榷費勁地朝裡面擠,視線在一張張面孔上掃過。耳邊充斥著人們的議論:「全身是血,嚇死個人!好像是外面來尋仇的,哎,亂得很!」
景榷拉住一人問:「誰受傷了?」
「你誰啊?」那人一臉莫名。
「我……」景榷餘光捕捉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果然是梁葉。
但此刻的梁葉,讓他覺得陌生。
梁葉從物流場的一條小道上走過來,頭上、手臂上都是水珠,衣服半濕,那些水痕像是一張潮濕的網,將梁葉包裹起來,讓他整個人也變得陰沉。
梁葉沒有看到他,臉上的表情非常冷漠。景榷從人群中擠出去,擋在梁葉前行的路上。
梁葉抬起頭,看到景榷的一刻,眼中溢出驚訝,還有一縷不易察覺的躲閃,他的右腳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但他沒有跑。
「你幹什麼去了?」景榷快步上前,走近了,才看到梁葉衣服上暗色的血跡。
梁葉像個被家長、或者老師抓住的壞學生,一下子手足無措起來,「我……我沒幹什麼。」
景榷緊緊抓住梁葉的手,將他轉了一圈,又拉起他的衣服,檢查血是不是他的。梁葉按住景榷的手,不讓看。景榷卻不肯順著他,兩廂角力,那質量一般的衣服被撕爛了。
梁葉的腹部、腰背暴露在景榷的視線中,腰青紫一大片,但沒有出血,景榷鬆口氣的同時,眼神冷下來,「到底怎麼回事?剛才出去那輛救護車與你有關?」
梁葉看了景榷一會兒,低下頭,「我也被打了。」
景榷又氣又急,語氣中帶著自己察覺不到的心痛,「誰幹的?」
梁葉再次沉默。
景榷推了他一把,他一個趔趄,竟是往後摔倒在地。景榷也沒想到自己氣頭上來這麼沒輕沒重,連忙摟住梁葉的背,「起來。」
梁葉借力站起,「景總,這事我自己負責,不會影響到永庭。」
「廢什麼話?」景榷還想推他,涼颼颼地道:「現在要和我撇清關係了?我們到底什麼關係?你之前嗑到的是毒藥?」
梁葉沒說話。景榷很嫌棄地看了看他這一身,「回去換身衣服,再跟我好好交代!」
浴室水聲沙沙,景榷坐在沙發上,等梁葉出來。出差這段時間,梁葉每天都在他的房間待很久,睡覺才走,他卻頭一次來梁葉房間。他等得有些煩躁,看見桌上放著的筆記本,心想我只看一眼,將屏幕推了上去。
筆記本開著,但需要密碼才能解除休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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