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已經碰到他的嘴唇了,他皺眉看梁葉,梁葉很賢惠地說:「給你剝的。」
「我要吃知道剝。」景榷說。
梁葉又抬手,「那這個你要吃嗎?」
你都塞我嘴裡了我還能吐出來?景榷想拿筷子接,發現他手上只有刀叉。
「我餵你。」梁葉說。
你是怎麼說出這種話來的?景榷實在不想弄出更大的動靜,只得就著梁葉的手吃蝦。
怪,好怪。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只是一種誇張手法,景榷再有錢也是個有自理能力的人,有記憶以來就沒被人這麼餵過,餵的還是一口下去吃不完的蝦。他雙手按著桌沿,脖子前伸,濃郁的汁水粘在他嘴角,順著下巴往下淌,他正要擦,梁葉已經幫他擦掉。
用的是拇指。
他腦子麻了會兒,梁葉將剩下的蝦餵到他嘴裡,沾著汁水的拇指也遞上來,他下意識就伸出舌頭將汁水舔掉了。
???
我幹了什麼!景榷強裝鎮定的面容下是尖叫的冤魂。而梁葉餵完蝦,從容地收回手,不看他,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張小桌上。
景榷悶頭吃牛排,大嚼特嚼,用咀嚼遮掩躁動。終於平靜下來,偷看梁葉,順著梁葉的視線看去,「……」
那桌只有兩個選手,一人正在餵另一人吃蛋羹,盤子裡放著一堆蝦殼。
好你個梁葉,現學現用是吧?應該誇你們學霸學東西快?
梁葉端起裝蛋羹的碗,景榷馬上搖頭。
「吃點吧景總,乾淨的,我沒有動。」梁葉舀起一勺遞過來。
景榷咬緊牙關,就是不鬆口。
梁葉說:「我們不賣了嗎?不賣的話,導演要抓你去和別人賣。」
梁葉輕輕皺著眉頭,看起來好像有些傷心。
景榷一口咬住勺子,梁葉眼睛彎了起來。
我不是想和你賣腐,我只是更不想和別人賣,影響別人的星途。景榷正人君子地想。梁葉遞來一勺,他就吃一勺,三心二意,梁葉不餵了,他還抬起頭,看向梁葉的碗。
還剩三分之一,繼續啊。
梁葉卻舀起,自己吃了。
那是我舔過的勺子!景榷用眼神譴責。梁葉像是接收不到訊號,一勺,兩勺……光碟行動。
另一張桌,賣腐的兩人也吃完了蛋羹,互相嫌棄地悄悄翻白眼。
覃洲閒來無事關心發小在外拉磨拉得怎麼樣,景榷想說挺好,放眼望去都是青春的□□,卻忽然看到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梁葉。這人知道娛樂圈賣腐大法後,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時不時就要和他演一段。
你一個素人,來哪門子勁啊!
景榷拿自己跳舞不協調當笑話講,覃洲狂笑之後說:「咦,真少爺抱著你跳?你是想跟我說這個吧?行了知道你有老公了。」
天殺的他沒有這個意思!
好在覃洲只揶揄了他幾句,就換了下個話題,「你們不會一直拍日常吧?正式舞台都沒有?這節目要糊。」
景榷嘆氣,「有,明天就要拍公演,得跟著熬大夜。」
雖說《雪藏》的賣點不是公演,但舞台在錄製上絕對是重中之重,選手們也特別重視,今天彩排,很多人會熬通宵,明天中午開始拍,導演說了,不到半夜三四點,絕對收不了攤兒。
景榷一個精力旺盛的總裁,半夜起來趕項目是常有的事,手下藝人有重要企劃,他也得通宵跟著。是以沒將通宵錄製當回事。
但可怕就可怕在,這是男團舞台。
為了效果,景榷大清早就被節目組叫起來化妝做造型,他是嘉賓里的門面,也是鏡頭最多的,導演對他的要求不亞於選手,臉上的濃妝讓他有些討厭,焊在嘉賓席上也很討厭,不間斷的尖叫聲吵得他頭痛不已,而任何時候他都必須全神貫注,表情生動,給足選手們反饋。
錄製還未過半,晚上8點多,景榷感覺自己已經被掏空了。
有沒有什麼東西,能補一補他流失的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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