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雖然不言，但心裡是真苦！

除了重大的節日這些年來雪姨娘早就修身養性在自己院子禮佛，很少出現在眾人面前，突然間告知老爺有請，雪姨娘不知怎的有種不太妙的感覺。

「去，看看五爺在嗎？告訴他我去了老爺院子」出來前雪姨娘掃了一眼貼身的大丫鬟，這才握緊了雙手跟著劉伯去了老爺子那。

一進去見到老夫人老爺子雪姨娘就忙規矩行禮：「見過老爺，見過夫人」說話間也在悄悄的打量著，瞧著滿室沒什麼異常更沒外人雪姨娘鬆了一口氣，想著或許是她多慮了。

平日裡老太太是非常大度的，可今日明顯不配合了，始終不言。

若閨女落水事真是雪姨娘的手筆，她會更加的大度。

老爺子看著徐娘半老的雪姨娘神子色莫名，最終還是抬抬手，讓想蹲著雪姨娘起身。

「今日喊你過來知道為什麼嗎？」

雪姨娘交握的手再次緊了緊，低頭的她很是低眉順眼道：「回老爺，妾不知。」

「淨說些沒用的」老夫人終究還是忍不住了，瞪了一眼老將軍，平和的面孔也瞬間拉了下來一臉嚴肅看著雪姨娘。

不說話的雪姨娘還真是溫順恭良，瞧著就是個沒性子的，老太太眼中閃過一抹戾色。

「喊你來還是關於二十一年前嬌嬌落水的事，如今嬌嬌回來，你再將當年的事情細說一遍。」

聞言雪姨娘吧唧跪下，忍著心裡的慌張，向著老爺子老太太就請罪。

「當年的事兒是妾不好，妾沒有看顧好大小姐，沒第一時間發現大小姐落水，害得大小姐失蹤這麼多

年，這些年來妾也是身心懼焦，愧疚的夜不成眠，每日燒香拜佛祈求大小姐平安，大小姐平安歸來妾真的很高興，但錯了就是錯了，妾認罰。」

「雪姨娘，聽不懂話嗎」老夫人有些不高興了，聲音不自覺的更冷了，微眯著眼掃向她。

又是這番說辭，真的很讓人厭煩。

「還不快將當年發生的事情細說」老爺子也有些不高興，一不小心軍中銳利的眼神射了出來，嚇的雪姨娘身體一顫。

「是」顫著音道，然後將當年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老爺，事情太久遠了，妾估計年紀大了記性越加的不好，有地方真記不太清了，只知道大小姐落水前風平浪靜，大小姐待在倉房裡憋悶便出來透透氣，誰知江上的天說變就變，也就是轉瞬之間狂風大作掀起了驚濤駭浪，大小姐如何落水妾真的不知妾出來時只看到大小姐身旁的人大喊著小姐落水了，著急中的她們跟著跳入水中去救大小姐。」

553.雪姨娘

「……可奈何風浪太大了，船在原地根本就停不了，都是妾的錯，妾當時若是早知道能攔住大小姐就好了……」

「所以我娘是因風浪驟起一個不穩造成落水的？」

「當時風浪確實很大，妾還是聽到下人們的驚喊聲才知道」雪姨娘心中的不妙越來越強烈，尤其是國公府的團寵寶兒小姐開口說話時大腦更是快速的運轉，小心的開口。

聞言臉上帶著寒芒的錢寶卻突然笑了，腳步輕踏，緩緩的來到了雪姨娘跟前，每一步雖都走的極慢但在這一刻卻如千斤般的每一步都重重踏進了雪姨娘的心臟，難以負荷的雪姨娘臉色瞬間煞白。

難道：「……」

不，不可能，當年知道此事的人都已經落入了水中，而且為了防止意外每人還都刺了一刀，怎麼可能生還。

像大小姐這般運氣不可能每個人都有。

雪姨娘心亂如麻。

「雪姨娘已經給了你機會的，可惜你沒把握住」淡淡的吐出這麼一句話，錢寶輕輕拍手。

隨著拍手聲緊接著兩道有些蒼老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

是兩個婦人，在踏入廳房的那一瞬兩人淚流滿面，然後就是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很響，響的錢寶都替她們疼。

知道她們激動，倒也不必如此的實在。

房間裡鋪的可都是青石板，大冬日這麼一下膝蓋真是不想要了。

「奴婢雪梅，奴婢春曉見過各位主子，見過老爺見過夫人，見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