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卿快速的站了起來，抓住了父皇伸出來的手，「父皇，是兒臣不孝，不知您竟病的這般重。」

太上皇拉住了慕寒卿，眼角透出笑意，仔細的打量著他，看著兒子雖然臉色蒼白，但精氣神瞧著還不錯，欣慰的點頭。

「看來還是外面的風水養人，瞧著皇兒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

「可父皇您……」慕寒卿愧疚的看著太上皇，父皇已然沒了他離開時的霸氣，此刻就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精氣全無。

「別多想，是父皇吩咐下去讓他們別告訴你的，父皇就是看著沒精神，其實沒太大的問題，放心吧，倒是你讓父皇放心不下，你的身體……」

聞言慕寒卿眼睛一紅，更覺得自己不孝，都這時候了父皇還是瞞著他，有那麼一瞬間真想告訴父皇他身體已經好了，毒也解了，可……

「如父皇看到的兒臣身體其實已經好多了，雖然還沒找到方法解毒，不過兒臣找到了克制的辦法，所以父皇可要好好的保重身體，以後還要看著兒臣活的長長久久呢。」

「真的，好好太好了，哈哈哈太好了……」

太上皇很久沒有這麼肆意的笑了，張開了嘴巴開心的看著兒子，笑著笑著眼睛又紅了。

「好好」他舉著無力的手輕輕拍著兒子的肩膀「父皇就知道我兒洪福齊天一定會沒事兒的，如此父皇放心多了。」

「去看過你母后了嗎？」

「去了」慕寒卿點頭。

「別怪你母后，她心裡也苦，其實她心裡一直擔心你，只是不敢……」太上皇拍著兒子的手。

即便是病了，每天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宮裡的事情依然瞞不了他，對於自己最疼愛的兒子他只希望能夠開心。

有怨則生懟生恨又怎麼能夠開心呢！

「兒臣知道」面對著父皇的關心，慕寒卿忍住了哽咽。

「好孩子」說著太上皇打了一個哈欠，眼睛也開始迷離。

「啊……老了，精神是真不成啊，父皇要睡會兒，你……」

後面的話終究還是沒說出來困勁上來的太上皇倒在了慕寒卿的懷裡。

「王爺，讓老奴來」高公公趕緊上前。

「我來，你下去吧，這裡有我陪著父皇。」

聞言高公公恭敬的一禮，知道這位爺的性子轉身離去的同時也將宮人帶了下去，走時還不忘看了一眼站一旁極沒眼色的侍衛。

沒有眼色的侍衛錢寶眼觀鼻鼻觀心，主打就是一個看不到。

確定寢殿裡再沒有外人，錢寶動了，撥開床邊兒的慕寒卿給老皇帝把脈。

怪不得慕寒卿急哄哄的去找她，老皇帝的情況確實不好，脈搏弱到幾乎感覺不到，照這麼發展下去最多還能堅持一個月。

錢寶的眉頭蹙起，慕寒卿本來就提著的心此刻更是七上八下。

右手過後換左手，接著又對身體做了檢查，當看到錢寶在父皇身上摸來摸去時慕寒卿本能的就想阻止，但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知道這是大夫治病的過程。

錢寶在摸的同時異能力也沒閒著，透過異能力清晰的感受到了皇帝身體中的病變，骨骼幾乎都產生了變化，尤其是腿部，錢寶猜測估計老皇帝已經不良於行了，事實上寢殿一側那輛與慕寒卿一般無二的木製輪椅也證實了她的猜測。

老皇帝也是個狠人，骨頭上長了這麼多的東西，剛才沒有喊過一聲痛，當然也可能是用了其他的手段真的沒有感受到痛。

昏睡不也是逃避疼痛的一種方法嗎，只是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只是讓患者少受一些痛苦。

是不是骨癌錢寶還是不太敢確定，能確定的是骨頭上的病變，而且已經病的很重。

錢寶在檢查思索期間慕寒卿不敢打擾，直到錢寶給父皇重新蓋好了被子。

「寶兒，我父皇他……」慕寒卿緊張又期待的看著錢寶甚至連後面是否有救這這兩個字都不敢說。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他也是這麼膽小的，甚至不太敢面對現實。

錢寶沒開口，而是緩步走向雕刻著龍紋用頂級黃花梨做成的桌旁，拿起用著精緻碳爐溫著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

沒聽到預期的回答，慕寒卿也不生氣，只是為父皇仔細的又掖了掖被角這才走向了錢寶。

「放心吧，有的治」抬眸看了他一眼，錢寶難得的也替了他倒了一杯熱茶。

要是擱在平時這一杯熱茶慕寒卿定然是如珍如寶的一口喝了，但此刻全部注意力都在錢寶短短的一句話里。

「寶兒，你說的真的？」

即便已經見識過錢寶精湛的醫術，也知道南石城裡賽神仙的威名是如雷貫耳，但慕寒卿還是想這一次的確認，有點不太敢相信。

回答他的直接是錢寶甩給他的一道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