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馬車裡的慕寒卿依舊與衣衫槓上了,目光始終放在軟榻上的裡衣上,思索著是不是還有忽略漏掉的地方。
他始終不認為自己的直覺是錯誤的,也很相信自己的直覺。
尤其……慕寒卿將手放在了心臟上方,那奇怪的感受他不討厭,甚至還有一點點的開心。
於是新的一輪再次開始,慕寒卿展開了衣衫,這一次的速度更慢,甚至舉在透過車窗的陽光下細細的檢查著,不放過每一個細微處,
倏地,慕寒卿身體更為筆直,舉起手裡的衣衫再次放在了衣領處。
手指忍不住在上面摩挲著,若不是透過陽光,僅靠手指的感覺還真是難發現在後頸處的衣領里那小小的些許不同。
拿出匕首慕寒卿小心的拆開後頸衣領處的縫線,揭開,一個隱藏了一半兒用料相同
絲線顏色相同,繡制的一個紅豆大小的錢字在陽光下若隱若現。
玄青色的衣料,玄青色的絲線,又隱藏在如此隱蔽之處,若不是他突發奇想的對著陽光恐怕就是再來上幾日也依然無所獲。
「錢」慕寒卿平淡無波的眸光中突然一抹瀲灩盪起,一邊嘴角緩緩的拉起弧度,邪肆的笑容讓本就絕美的容顏剛添了幾分妖孽,尤其是緩緩出現在眼尾的那一抹嫣紅。
「果真是你」紅潤的朱唇微微開啟,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
慕寒卿摩挲著手裡那一小塊印有字樣的布料,久久的沒有移開目光。
只是……
當時的他中毒神志不清,以她的能力,不應該呀?
這也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可惜不會有人替他解答,畢竟時光不會流轉,回不到五年前。
「慕白……」
「在呢,爺」慕白趕緊咽下口中的一口水,忙不迭的開口。
「去,拿套針線過來。」
「是,爺」
「啊……針線?」
沐白轉身的動作一頓,倏地又扭頭看向了車門,不自主的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針線這東西怎麼可能會從自家爺口中說出來。
「有問題?」透出車廂的一絲冷意聽的沐白身上一激靈,趕緊道:「小的這就去拿。」
說著也不管馬車的速度人已經從車上飄然而下,等再次出現時,手裡已經多了個針線包。
「爺……」
「進來」慕寒卿將衣物按照原先的痕跡小心的復原著,頭都沒抬的衝著車外喊了句。
「爺,針線」慕白曲身走了進來,目光小心的掃了眼桌上的衣裳,正想說他會一點針線,只是還沒等他有所表現,就被爺揮揮手趕出去了。
慕白:所以是他想的這樣嗎?
爺這是要自己動手。
爺拿劍的手竟然拿起了針,慕白被自己的想法驚的直接岔了氣兒,忍不住咳起來。
問題是還不敢大聲咳,憋的他實在是辛苦。
所以,線索接著究竟是找到還是沒找到啊!
緊接著慕白又想到了這個問題,想問卻又不敢問,不時扭頭看向車廂的他抓心撓肺的難受。
連帶的車夫都不時以奇怪的目光看著他,默默的離他遠了點。
頭身上不會是招蟲了,車夫暗想著。
車廂內慕寒卿做著自小到大最大的一次挑戰,縫衣服。
在他看來控制一根小小的針應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做了才知道原來這世界上還有他不擅長的事兒。
看著指腹上新添的又一針眼,輕輕抹去針口上的鮮血,慕寒卿眼都不帶眨的繼續開始。
不知怎麼的,這件被他親自拆開的衣衫,他就是不想假他人手。
忙碌的時間過得總是很快,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夕陽西下時間來到了傍晚,揉了揉有些酸澀的手腕,錢寶放下手中的筆。
好在成果不錯,幾個時辰下來已經整理出了幾張,錢寶還算滿意的點頭。
以她現在的速度用不了幾日就能記錄的差不多,剩下的只需要整理了。
「到哪兒了?」錢寶伸了個懶腰,隨口問向了準備下車的娘親。
「已經出滑水縣了到了九通地界了,不過聽你舅舅說此地距離縣城還有這幾十里呢,今晚就在這裡先湊合一夜吧。」
停下腳步的魏氏先替閨女解了惑,才領著倆孩子頭也不轉的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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