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滴水不漏。」白氏冷笑一聲道:「趙管家,如此大事,你竟過了兩個月才告訴我,實在是好的很啊!」
趙管家汗流浹背,大氣不出的不敢抬頭去看白氏。
白氏狠狠看他一眼,卻是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輕描淡寫的對他道:「既然這些人的身契都被大少爺領走了,那他們的月例也都給大少爺發吧。以後公中就不必再出了。」
「是。」趙管家立刻領命離開。
待他走後,白氏才看著他的背影說道:「拿了我這麼多的好處,卻還想騎牆。這些狗東西果然是養不熟的。」
「夫人,就這麼算了麼?」尤媽媽開口問道。
「他好歹也是薛府的大管事了,又是老爺身邊用老了的人。我若忽然換人,老爺用不習慣,肯定會把他叫去問話,反而對我不利。」白氏開口說道。
「這也太便宜他了吧,若是底下的下人們見著了豈不是有樣學樣?」尤媽媽珠又道。
「我心中自有分寸。」白氏淡淡的說道。之後就讓瓊珠拿了紙筆過來,修書一封之後,讓她送去給哥哥白焱。
又過了三日,薛府里的趙大管事在出門辦事的時候不幸遇到匪賊,曝屍荒野。
白氏將此事告知了薛侯爺,又給了他家一些銀子安撫,讓他們回到老家給趙管事操辦喪事。
待趙家人離開之後,白氏才對薛侯爺道:「原本趙管事和他家人管著府中不少要事,如今卻突然遭難,那些事情也沒人管了。」
「不如我先提兩個能幹的上來幹著,待趙管事家人回來之後,再換回來?」
薛侯爺平日裡哪兒有空關注內宅之事,聽了便擺擺手道:「趙管事也是你提拔的人,如今出了事,自是得再換一個。我瞧他之前乾的也挺不錯,你就按著差不多的標準安排一個吧。」
白氏聽了,果然就重新提拔了一個管事,又將他的家人安排到了趙管事家人之前的肥差上。
尤媽媽在府中聽說了此事,頓時打了個哆嗦,連著好多天都沒能睡上一個好覺。
待那趙管事的家人再回來,白氏就以差事已經有人了為由,把他們打發到薛家一個十分偏僻的莊子裡去了。
白氏這番大張旗鼓的換人,自是不可能瞞過薛鳳麟的眼睛。
那趙管事一家是他收買了多年才買通下來的,如今直接就被白氏全部換掉,以後他在薛府里行事想必又難了一些。
他想了想後,特地將金枝與金桂的身契找了出來,讓無心給沈宣送了過去。
沈宣收到他們的身契很是高興,上次被薛鳳麟押著收利息的不爽也早就忘了。
於是便寫信過去,問薛鳳麟安好,又特地說了自己鋪子的經營情況,還取了五成的利潤,兌換成了銀票,給他送了過去。
薛鳳麟收到信件的時候正住在國子監宿舍。為了春闈應考,他在國子監里與其他學子們同吃同住,每日用功。
京中的大多名門世家子弟,只要是準備科舉的都在國子監念書,但住在國子監的卻是少數。
反而是不少書香門第的清流人家,都有讓子侄住在國子監里的習慣。薛鳳麟一個世子與他們住在一起,倒是一個異類了。
這日薛鳳麟正在與同窗辯經,便見到無心給自己送來了一封信件。
他只是看到那信件上的字體,便知道是沈宣送過來的。
薛鳳麟微微一笑,就要將這封信放進袖袋之中。
他面上神色雀躍,嘴角掛著一絲掩藏不住的笑容。叫他身邊的同窗看見了,便忍不住打趣道:「世子,瞧你這般神色,這書信定不簡單,難道是什麼相好的寄來的?」
「就是!鳳麟你都二十多了,家中還無妻妾。平日裡清心寡欲的和和尚一樣,難道是看上了什麼姑娘?」
「鳳麟長的這般容貌,能讓他看上之人,想必姿容傾國傾城,也不知能不能得以一見?」
這些同窗年紀與薛鳳麟相仿,雖大多都未婚娶,但許多家中已有通房。
之前偶爾晚上無課,也有人相約去雅集裡聚會。
當然說是雅集,卻也少不了歌舞助興,甚至還有人從擲金街上請來了花魁過來伺候。
在大晉的學子之中,他們這樣的才是常態,而薛鳳麟則是異類。就算是參加雅集,也是一個人坐著,從不狎弄妓子取樂。
當然了,薛鳳麟這樣潔身自好,有一部分的原因也是因著白氏盯得緊。但是還有大部分原因,就是他之前確實對這些沒多大興趣。
畢竟他長的都那般好了,傾慕者眾多,又怎麼可能輕易看得上容貌不如自己的?
難得的被同窗們一番調侃,薛鳳麟有些羞惱,把書信收好後咳嗽一聲道:「修的胡說八道,今日就辯到這裡,我要去休息了,便轉身離開回了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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