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疫病,就當成病人家屬短租房,減少病人和家屬的奔波往返;如果發生疫病,就把國都城的傳染病人都安置在城南屋舍里。
設計者當初也沒想到,第一批住進城南屋舍的竟然是北狄使團。
不僅如此,城南區還設有大食堂,為疫病患者和家屬提供餐食和熟水,現在剛好為使團提供餐食。
原都驛亭的廚師和幫廚們已經在食堂忙碌起來,只覺得這裡擇菜、分切等等功能區分明確,使用起來特別順手。
北狄使團把車馬都安頓好,走進屋舍一看,每間屋舍都有獨立廁所,房前屋後都有樹苗,真就是住得舒適又方便。
寧溫書帶領禮部官員,把使團安排妥貼以後,正式告知:「陛下有旨,北狄使團車馬勞頓,先在城南驛站休整,待身體調息如常,再商議國事。」
「另外,陛下有旨,為保證使團安全,城中有巡邏,使團可以在城內活動,但不能上飛來醫館叨擾。若有違背,後果自負。」
蕭益又瀉了一次,還是翻江倒海地不舒服,聽寧溫書說「後果自負」就不爽:「寧侍郎,這是何意?」
寧溫書知道飛來醫館的戰鬥力爆表,好言相勸:「飛來醫館的醫仙們喜靜,對待病患溫和有禮,但如果清靜被擾,有些醫仙的脾氣不太好。」
「他們救人與傷人也只在一念之間。」
「大鄲魏國公曾因為無禮吃過閉門羹。」
蕭益著實怔住,就是當年魏國公舉大鄲之力與北狄殊死一搏,是他真心敬重的大鄲重臣,飛來醫館連魏國公都不放在眼裡?
心裡再震撼,蕭益這種老謀深算的重臣,臉皮都不會皺一下,打趣:「魏國公性格暴烈,他能忍?」
寧溫書淺笑著回答:「魏國公就回國都城了。」
蕭益第一反應是魏國公老得快死了,所以沒對飛來醫館發怒;再一想,魏國公這脾氣到咽氣前都不會改,只可能服軟。
一想到魏國公那個老不死的服軟,蕭益心裡一陣惡寒,怎麼可能?
寧溫書繼續:「蕭主使,請稍歇片刻,吃食很快就會送來。」
……
兩小時後,檢查科的大便常規報告出來了。
一百八十二份發現有寄生蟲卵,一百七十三份大便隱血陽性,隱血檢查項容易受飲食影響,所以只能當作參考,只能說使團的大多數人都不健康。
這一點,與大鄲百姓的資料庫相當,北狄的寄生蟲病更普遍。
而檢出傷寒需要做細菌培養,需要1~3天時間。
守在檢驗科的魏璋又把結果發給了景佑帝,現在能做的不止等待。
北狄使團被嚴密監視,限制活動區域。
景佑帝已經派出一撥人手與帶上手機的太醫同行,沿北狄使團的來時路,尋訪有沒有傷寒病人,如果有會在第一時間上報國都城。
同時,太醫會嚴格按照飛來醫館發布的傷寒防治方案,治療並隔離病患,並且可以用腰牌和密旨督促當地官員做好傳染病的防治。
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
為了照應方便,寧溫書率領禮部官員也住在城南,表面上是殷勤接待,其實就是盯住他們。
事實上,作為日常迎來送往的禮部官員,什麼樣的使團都接待過,什麼樣的外邦人都較量過,做什麼準備都不過分。
不出所料,夜幕降臨時,使團主使蕭益開始作妖。
蕭益先是在房舍內轉悠,之後就在小院裡,沒一會兒就走出房舍區,抬頭望著高高矗立、光芒四射的飛來醫館,皺眉凝望。
白天看的時候已經足夠震撼,夜晚仰望時的震撼再加倍。
大鄲也好,北狄也好,想要發光全靠火油、蠟燭和燈籠,總要防止跳躍的火焰燒了燈籠的紙,或者燙了旁人。
可是……飛來醫館是如何做到整座建築都能發光,還不用火燭的?
難道說,醫館連牆壁都是夜明珠做的? !
荒謬!太荒謬了!
蕭益百思不得其解,生性多疑的他,忽然就有了隱隱的不安,比懷疑自己染上疫病更加不安。
北狄針對大鄲國情設了長達二十多年的陰謀,安插了五百多細作,環環相扣的陰謀堪稱天衣無縫,為何會一朝失敗?
挑動秦王和晉王爭鬥多年,為何坐上帝位的是早年被驅逐的趙鴻?
尤其是針對大長公主、魏國公和鄭國公等人的多次下手,卻屢屢失手,不,明明已經身受重傷,怎麼到現在一個人都沒死?
不只他們,就連已頹廢數年的戚修明、梅敬竹和晏敦都精神抖擻,這些老不死的團結一心只為了托舉景佑帝。
怎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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