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說,少則七日,多則十日,必定能鋪好。」
魏璋點頭示意,目送女使離開後,轉身就搶了王強的望遠鏡從移動梯爬上去,一直跑到醫院東門,從望遠鏡里看,果然!
「還給我!」王強跑到魏璋身旁,作勢要搶。
魏璋把望遠鏡還給王強:「好說。」
王強立刻用望遠鏡眺望,不由倒吸一口涼氣:「草,基建狂魔這是刻在骨子裡的吧?」
望遠鏡里,四台人力夯土機正結結實實地軋著地面,每隔一段時間,人力會輪換;而在夯到結實後,就有另一組工匠從馬車牛車上抬石板,平整地放在夯平的泥土路上。
所有的車和人都是滾動又高效的,只一個晚上就已經鋪完三分之一的路程,不愧是基建狂魔的老祖。
「買菜團」還沒出發就原地解散,每位團員還都挺開心,畢竟之前去大郢國都城都憋得厲害,想來大鄲國都城應該也差不多。
……
正午時分,鄭國公夫人的馬車牛車隊滿載著米麵糧油、山珍海味和各種肉類,終於穿過方沙城破敗不堪的城門,轉而直奔城西南。
當鄭國公夫人一行浩浩蕩蕩到達醫院西門下方的方沙城時,已經下午一點。
保科長的液壓叉車、志願者們的液壓轉運車等都已經就位,而連接上下的傳送帶也已經安裝調試完畢,邵院長和金老在醫院西門,魏璋和王強在下方的方沙城。
豪華的、帶有國公府徽記的馬車停得非常穩當,馬夫放好馬凳,女使伸手撩起擋簾,護著鄭國公夫人下了馬車,排在後面的十六輛馬車上都有人下車。
下車動作整齊劃一,每位女子都帶著帷帽,風沙吹過,帷帽紗輕輕浮動,似乎都帶著仙氣。
下過人的馬車都紛紛駛離,排在後面、格外寬敞的大牛車上堆得滿滿當當。
魏璋粗略一掃眼,只覺得來信上寫的可太保守了,立刻上前:「鄭國公夫人請。」也就是低頭意思一下,跪是絕對不可能跪的。
鄭國公夫人從寬袖裡取出一份清單,立刻有女使雙手接過,呈到魏璋手中。
魏璋接過清單,用清晰的大鄲語介紹:「煩請把米麵糧油都搬到傳送帶上,每隔裝一份,等全部清單完畢,邵館長會給詳細的收禮單並蓋飛來醫館的戳記。」
女使離開傳話,很快國公府的僕從們開始往傳送帶上搬大小不等的麻袋。
說來也怪,太多大鄲人被移動梯和傳送帶驚訝感慨,偏鄭國公夫人連嗓音平穩,只是極有禮貌地問:「不知能否見吾長子趙潛?」
邵館長凡事有預案,家屬想見病人天經地義,前提是病人病情允許。
於是,魏璋取出手機點開微信發出視頻邀請:「餵?鄭國公夫人帶了很多米麵糧油和各種食材,現在只要見一下趙潛。」
「嗯,是的,病人家屬情緒穩定,理智有分寸。」
魏璋說完,又提醒夫人:「趙潛臉上的傷挺重,需要儘快擇期手術,現在顏面部腫脹,您可能認不出來。」說完,就把手機放到她面前。
鄭國公夫人被手機里的影像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掀起帷帽的雙層紗,聲音顫抖起來,似乎瞬間失去了相見的勇氣:「潛兒?」
「阿娘?」趙潛喜出望外,可惜兩隻眼睛都腫成一條縫,整個顏面部都不太能動,尤其是整形科醫生再三囑咐別動。
鄭國公夫人的指尖輕輕拂過趙潛在手機上的臉,眼神溫柔,指尖都在微微顫動,一次又一次哽咽,最後才招呼大兒媳:「來,快來看一眼潛兒。」
大兒媳立刻走上前,看到手機里努力活著的趙潛,淚水像決了堤:「夫君?」
三個人努力溝通,直到麻醉科護士長過來奪走了手機,同時囑咐:「魏璋,趙潛的病情還不穩定,剛才心電監護報警,關掉。」
魏璋的手機忽然就顯示「視頻斷開」,變成黑漆漆的一片,原以為他們這樣聊一下天,能給趙潛打點勇氣,這下……明顯是氣打過了。
可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面,魏璋覺得非常冷靜自製的她們,忽然就相擁而泣,此前一直懸著的心落了一半,七上八下的,根本不得安寧。
魏璋清了清嗓子,安慰:
「趙潛目前處於易感染期,所以你們今天來到方沙城但不能見他,一旦發生嚴重感染,就可能誘發出血、傷口腫脹等等問題。」
「所有的治療方案和照料方式都與鄭國公溝通時完全相同,現在他顱內出血已經止血,之後還有兩次大手術要做,請放心,醫護們一定竭盡全力。」
「多謝。」鄭國公夫人出發前聽了鄭國公警告,所以她們和一群女眷整齊行禮,言行舉止都像經過精心培訓,太優雅端莊了。
這時,魏清才注意到這群女眷們個個紅了眼圈,一時間勸也不是,不勸又好像不太行,只能硬著頭皮解釋:「趙潛的病情有反覆,還請你們回國都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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