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辛挽寒甚至都有些分辨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喬曼殊還是何辜。
何辜思考著自己對辛挽寒的稱呼,正當「外婆」二字呼之欲出的時候,辛挽寒含著淚上前了半步,蒼老的手掌覆在了何辜的手背上。
辛挽寒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叫奶奶就行。小辜,我是你的奶奶。」
何辜張了張嘴,發現這個稱呼出乎意料地順暢,並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麼難以說出口。
她點頭,喊道:「奶奶。」
辛挽寒眼中的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她的手掌輕輕摩挲著何辜的手背,眼睛始終掛在何辜的身上,一刻都捨不得離開。
辛挽寒:「誒,是奶奶。奶奶一直在。」
門內傳來了幾聲嚴肅的咳嗽聲,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都堵在門口乾什麼?平白讓別人家看了笑話。還不快進來!」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故作嚴肅的喬立輔,他今日穿了一身暗紅色的中山裝,還特地將蒼白的髮絲染黑了,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不少。
喬立輔悄悄地偷看了何辜一眼,發現她也在看他,他立刻端了起來,雙手放在拐杖上,做出了一副威嚴的模樣。
喬立輔:「看什麼?我說的有錯嗎?堵在門口像什麼樣子!」
辛挽寒毫不客氣地拆台:「小辜,你別當真,你爺爺這人就是這副臭脾氣。也不知道是誰,剛剛發現一些線索,就眼巴巴地找去了,甚至都沒告訴我。」
後面一句話是對喬立輔說的。
喬立輔在感知到在這世上還有流落在外的血脈之時就去查了,但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直穩穩地將這個消息瞞了下來。
直到前段時間,他突然急了起來,然後頻繁地外出,過了好一陣才又安分下來。
那之後,辛挽寒就無數次地發現他偷偷摸摸地在看些什麼東西,還絞盡腦汁地想辦法出去和何辜偶遇。
如今他這副渾不在意的模樣完全是裝出來的。
被辛挽寒戳穿了,喬立輔也不急,他晃晃悠悠地轉身向著屋內走去。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個乖孫女,還容不得他傲嬌一會兒嗎。
辛挽寒對他這臭脾氣都習慣了,她拍了拍何辜的手,嗔道:「從我第一次遇見你爺爺開始,他就是這樣的臭脾氣,你別理他,他一會兒就眼巴巴地湊來了。」
喬雲項眼巴巴地湊上前來:「是嗎是嗎?我從來沒有看見過爺爺耍脾氣呢。」
辛挽寒睨他一眼,伸出手指點在他的額頭,將他推開:「你這脾氣完全是隨了你爺爺,平日裡半點正事都不干,那點修為連家裡的花匠都打不過,真不知道你整日都在幹什麼……」
喬雲項不願意聽辛挽寒的數落,他左耳進右耳出,權當沒有聽見。
他剛轉過視線,卻正好對上了何辜的死亡凝視,她好像在說,你敢敷衍一下試試?
喬雲項嚇了一跳,那些被何辜苦練的日子仿佛又出現在了眼前,他慌亂極了,兜兜轉轉地又回了辛挽寒的身邊,挽住了她的手臂。
喬雲項:「奶奶您別說了,姐姐這第一次回家,您別讓我鬧笑話好不好~」
辛挽寒慢條斯理地將他的手放開,還毫不留情地拉開了與他的距離:「我說你怎麼突然來親近我,原來是害怕你姐姐啊。」
辛挽寒一針見血,成功地讓祖孫兩人都坐在一邊生著悶氣,一老一少的兩人坐在一起,竟然連生氣的姿勢都有幾分相似。
兩人都靠在沙發上,狠狠地扭著頭,拿背對著他們,而且連架著腿的方向都一模一樣。
喬立輔瞥了喬雲項一眼,他抄起拐杖狠狠地敲在了喬雲項的膝蓋上。
喬立輔冷哼:「坐沒坐相,滾去訓練!」
喬雲項痛得嗷嗷叫:「嗷嗷嗷嗷嗷,爺爺你下手好狠!你自己不也這個姿勢嗎!你這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眼看著喬立輔還要給他一拐棍,喬雲項灰溜溜地跑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他爺爺這一看就是在等奶奶哄呢,這種時候無論誰湊上去都得挨罵。
另一邊,何辜笑著衝著喬雲莞打招呼:「莞姐,好久不見。」
喬雲莞平日裡管理家族企業非常繁忙,如果不是因為這種大事,怕是很少時間能來老宅。
她溫柔地笑著:「好久不見,你最近的節目我都有看,表現得很不錯。」
何辜來了一點興趣,她問道:「那莞姐對昨晚的事情有什麼看法呢?」
喬雲莞沒有怎麼猶豫,她直接說:「這件事情明面上只與徐氏有關,若你指的是如何扳倒徐氏,我倒能幫你一二,如果你想幫你那個朋友掌管徐家,也不是難事。」
她頓了頓:「但如果你指的是……那我可能無能為力。」
何辜無所謂地笑著:「哪有什麼明面暗面的,再大的勢力也有缺漏,也總有交到年輕人的手中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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