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是這麼好心的人?」
陌夙指尖摩挲著手指,冷笑聲如淬毒的刀刃,惡狠狠的對向昆川。他當然不是什麼聖人。按照他原定的計劃,留她苟延殘喘,不過是想撬開她的嘴知道更多當年的細節。
又或者是想通過她看看居居那群人的目的,待一切水落石出,他便會將她千刀萬剮,把碎肉曬乾碾成齏粉,在一股腦的潑進臭水溝,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陌夙眼中翻湧著陰鷙的殺意,仿佛已經看到末知翎被凌遲的慘狀。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讓孤甬斯蘭橫插一腳,叫她死於他人之手,還死的這麼輕鬆,當真是便宜她了!
「所以,你今日來,是想那她的屍體去碾成齏粉的?」
不知道為何,隋禾看著昆川的臉,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感覺他臉上那隱藏在眼底的幸災樂禍幾乎要溢出來,隱隱透露著恐懼又按捺不住病態的興奮。
隋禾目光在昆川扭曲的面容上停留片刻,心中冷笑:這男人怕不是正盼著陌夙趕緊將末知翎的屍體處理掉,省得留在這裡噁心人。至於手段多殘忍,他根本不在意。
帝王家的涼薄,當真在這人身上顯露無遺。
隋禾暗自猜測著,身邊的陌夙忽然嗤笑一聲,隨手拖來兩把木椅。椅腳擦過青磚發出刺耳聲響,他將一把椅子擺到隋禾面前,示意她先歇一歇,自己則慵懶地陷進另一把,雙腿交疊,漫不經心地盯著昆川:「傳位詔書,今日寫出來,我保你在別宮安享晚年。」
聞言,昆川如被踩了尾巴的野貓,渾身毛髮炸起,眼中閃過癲狂的恨意:「器周衡生的賤種也配染指王座?」
他踉蹌著起身試圖向前撲了半步,卻恐懼陌夙的威壓硬生生停在不遠處,恨得脖頸青筋暴起,「痴心妄想!我就算將皇位傳給街邊野狗,也不會便宜你這殺千刀的逆子!」
昆川歇斯底里的朝著他們喊著,絲毫不顧忌陌夙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陌夙眸中寒意驟起,指尖無意識地叩擊扶手,像是隨時都會爆發的樣子。隋禾見狀,忍不住替他開口問道:「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痛恨先王后和陌夙,他們到底怎麼你了?」
聽到隋禾的聲音,昆川昆川渾濁的眼珠陡然一轉,這是隋禾進來這麼久,他第一次正眼看她。
他一直以為隋禾是陌夙身邊卑微的侍女,見她竟敢在主子對話時貿然插話,他脖頸高高揚起,頓時拿出上位者的架子,對著隋禾怒斥道:「放肆!你這賤婢算什麼東西!主人說話豈容你插嘴?來人!給我把她拖下去凌遲處死!」
他的咆哮在空蕩蕩的宮殿內迴蕩,卻沒得到任何回應,只是震得屋樑上的灰塵簌簌掉落。
昆川面露尷尬和惱怒,似乎才反應過來他早已是孤家寡人一個,不會再有人聽從他的差遣。隋禾則不禁扶額,一陣無語,她真是第一次見一個階下囚這麼沒有眼力見,弄不清楚自己境遇的傢伙。
「找死!」
陌夙的怒吼在宮殿裡炸響,他心愛的女孩,他自己都捨不得說上一句重話,這老匹夫居然敢罵她,簡直是不知所謂!
話音未落,怒極的陌夙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欺身而上,猛地一腳踹出。昆川單薄的身軀如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石柱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這一次,隋禾內心毫無波瀾,只覺人總要為自己的有眼無珠付出代價。
因還需昆川親手寫下傳位詔書,陌夙並未取他性命。他緩步上前,抬腳狠狠碾在昆川胸口,俯身時周身威壓如潮水般將昆川淹沒:「最好老實回答她的問題,不然,我定讓你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說罷,陌夙收回腳,重新坐回椅子,目光如鷹隼般死死鎖住昆川,示意他從速開口。
昆川艱難地從地上爬起,癱軟地靠在石柱上,劇烈喘息許久,才終於緩緩開口,將那些塵封多年的往事,一字一句道來。
昆川靠著石柱,喉結艱難地滾動兩下,眼神空洞地望向虛空,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磨過鐵板:「起初,我與你母后也有過幾年琴瑟和鳴的日子。春日共賞宮牆百花,冬夜暖爐夜話,她也曾笑意盈盈的我研磨鋪紙……」
他邊說,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衣角,仿佛還能觸到當年的溫柔,「可不知從何時起,我們眼中的情意漸漸變了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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