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拓帶著孤石蘭來到病房。
「她這是怎麼了?」
再拓大致向她描述了一下昨日他所見的場景。聽到隋禾身上的白光時,孤石蘭不自覺的將手放在了胸前隔著衣裳撫摸裡面的玉佩。
按照再拓二人趕到她那裡的時間推算,幽蘭炎月佩開始急速閃爍的時刻,竟與隋禾周身泛起白光的時間相差無幾。
這還是她自繼任聖女,從上一任聖女手中接過幽蘭炎月佩以來,還是頭一回遭遇這般狀況。
不,準確來講,自神女夜蘭離世後,這幽蘭炎月佩便一直沉寂,昨晚的異動,堪稱破天荒的頭一遭。
難道說,這個隋禾與幽蘭炎月佩之間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繫?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勢必要在這兒多逗留些時日了。
孤石蘭沒遇到過這種情況,隋禾又昏迷著,她一時之間對接下來要往哪個方向查沒有什麼頭緒。
「滾開!賤奴,端著你的盤子從小爺我面前消失!」
孤石渝推開打算進來給隋禾換藥水的銀沙,幾步走到了隋禾床前。
「這小妞挺好看的,小爺我要了,姐夫沒意見吧?」
「啪」孤石蘭在他背上扇了一巴掌,怒意微起:「說的什麼渾話,你當這是在家裡嗎?給我規矩點!昨晚上的虧你還沒吃夠嗎?」
她猛地揮出一巴掌,這一擊既帶著讓他收斂言行的警告,更意在提醒:這裡是洗罪城,一個全然無視身份地位只講實力的地方。
像陌夙那般實力超凡又肆意妄為的強者隨處可見,若是行事不慎,惹了誰不高興被人一巴掌拍死,連喊冤叫屈的機會都不會有。
「那又怎樣?這城裡除了陌夙,再加上姐夫和你,還能有誰的身份能大過我去?我只要不去招惹陌夙,不就好了嘛。」他滿不在乎地撇撇嘴,顯然並沒有聽出孤石蘭言下之意
「那可真是不巧了。」銀沙嘴角掛著一抹挑釁的冷笑,單手端著托盤悠悠然走進來,指著隋禾道:「她,是陌夙的女人。」
「哈?」再拓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下意識喃喃道:「你在說什麼?」
孤石蘭也是一臉錯愕,暗自思忖:不對啊,陌夙在信里可不是這麼說的,他不是因為厭惡隋禾,才給自己通風報信的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銀沙抬手打住了所有的問詢:「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自己說的,你們想知道就去問他。」
雖然陌夙沒說過,但他瞧陌夙那意思也大差不差,都是睡過的關係了。
「還有。」他繼續道:「我現在要給病人治療,無關人員還請離開。」
「哇!你個混帳東西居然敢用這語氣和我說話……」
孤石渝正欲發作被再拓薅住後脖領帶了出去。
「姐夫,你抓我做什麼,你該不會是……」
孤石渝猜忌的話語還未及脫口,後腦勺便猛地遭受了他姐一記不輕的巴掌。
孤石蘭「嘖」了一聲,壓低聲音嗔怒道:「我都跟你講了多少遍了,在這洗罪城,行事務必安分低調,說話也要客客氣氣的,整日大呼小叫做什麼!
還有,銀沙可是洗罪城,乃至整個夜蘭最厲害的醫生。你也不想想,這洗罪城,到處都是危險,保不准哪天你就頭疼腦熱,或是受個什麼傷。你說你要是你得罪了他,到時候他不給你醫治,你怎麼辦?」
孤石渝撇撇嘴不以為然,醫生他們又不是沒帶,再說了他手下那麼多護衛,誰能真得傷得了他,而且以他的身份他在這裡就算是橫行霸道又怎麼了,一幫子賤奴,有什麼得罪不起的。
三人從治療室出來之後,再拓還有很多戰後事宜需要處理,孤石渝一眨眼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很快就只剩下了孤石蘭一人。
「新勇,陪我去走走吧。」
「是。」
不遠處的護衛緩緩走上前,陪著孤石蘭登上了城頭。
放眼望去,昨日爭鬥的地方仍舊瀰漫著硝煙,尤里裡帶著人打掃戰場,順便將能食用的荒獸屍體一板車一板車的往裡搬。
尤里里看見她,站在原地遠遠的朝她鞠了個躬又繼續投入工作中。
「原來,和荒獸的戰鬥這麼殘酷嗎?可我又能為他們做些什麼呢?」
「啊?屬下也不知道誒。」
新勇身材高大壯碩,像一座小山似的杵在那兒。他腦袋圓圓的,留著利落的板寸頭,頭髮根根直立,仿佛也透著股憨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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