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回答,他的筆記不像是假的。但他的動機過於純粹了。可以說,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他就是在沃里斯和我之後,第三個真正認真對待神秘學的人。
在希拇萊身邊,有可能有這樣一個人認真對待信|仰的人嗎?
後來,雷德就莊園的事問我:「旅隊長是很喜歡您的,如果您去了他的莊園,他甚至可以讓外界以為您已經去世,讓您徹底遠離城堡,過上平靜的生活。」
「誰都找不到?」
「這一點旅隊長能辦到。」
「那我似乎完全被控制了呢。」我譏笑一聲。
「您想歪了,」他說,「旅隊長對您認真的態度不亞於您夫婚夫。」
「夠了!」
雷德看似略微失望,但又說:「您的選擇我很贊同,如果我和我的朋友共同經營了一片農田,眼看收穫在望但是農田被毀,朋友也去世了。我也不會選擇離開和忘記的。」
「您看起來並不完全忠誠於放隊長先生。」
「我當然是忠於旅隊長的。」雷德笑道,「今天上午海因里希旗隊長問我,您給沃里斯的那些藥,是不是有害的。」
「當然不是,都有合格使用的批准。」
「那就把材料準備一下吧。」
「他想幹什麼?」
「他大概想把勒內先生的死因推到您頭上。」雷德說,「您看,我會隨時關注給您帶來危險的情況,幫旅隊長保護您,即使您不想去他的莊園。」
這一天,雷德去找了一趟沙醫生,準備我所說的藥物合格的材料,回來後給我幾封信,是他從我家信箱取的。
一封是希爾德的,只是簡單地說她到了巴伐利亞。也許她已經不再想給我長篇大論地寫信了。
第二封信是阿爾伯特的。他說元帥提議,讓他過一段時間調到西線去。元帥還想贊助我們一些錢,在柏林買個更大的住處,但是他沒有接受。
「我們自己的錢也足夠買一個新寓所,但我另有想法。就是將來戰爭結束了,我們不住柏林,找一個安靜的小城去生活。」
隨信寄來的還有那個掛墜盒。我之前把它放在家裡,因為來不及在裡面裝上合適大小的相片。最近我很少回去,阿爾伯特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相片裝好了。
盒子很小,放了兩張單人照。我的照片在盒底,他的照片在盒蓋上。兩個人好像處在兩個隔離的世界。我把連結戴在脖子子上,把掛墜盒合上。這樣兩人就離得很近了,仿佛要吻著對方。
沃里斯在我住院期間已經下葬,葬在柏林的榮軍公墓。那裡原本是只有高級軍官才能埋葬的地方,除了一些普魯士的名將,還有「金髮野獸」海德里希的墓碑。海因里希大概認為沃里斯能葬在這裡,他的靈魂必然會感激涕零了。
給沃里斯的墓前放了幾朵白色康乃馨,我就離開了。我在這裡反覆看了好幾次,原本在醫院時經常出現的他的幻影,在這裡並沒有現身。
「他大概也不喜歡這裡,我沒看到他。」我說。
雷德不置可否,他似乎從不把我這些話當真,也從不會被嚇到。
回到威維爾斯堡,我收拾了沃里斯的幾樣東西,他的水晶、一張冥想時的坐墊,在城堡外面偏僻的山坡上給他設了一個簡單的墳墓。當我把東西埋進去,再用石塊在上面的小土堆上圍成一圈的時候,沃里斯的幻影就蹲在旁邊饒有興趣地瞧著。
現在,我有權限查看以前看不到的材料了,比如沃里斯生病前每一次冥想得到資料的記錄,厚厚的一沓。
「我幫忙整理過,」雷德說,「上面除了飛行器,還有各種武器,有些只是很少提及,還有一個叫『香巴拉』的地方。那是什麼?」
香巴拉可不是個一般的地方,我拿過來看,這些東西最初應該都是海因里希收著的。我回來是對的,否則根本看不到他們還有這麼多東西。
「沃里斯通|靈出來的東西,都是你整理嗎?」
「也有秘書。」雷德說。
「那些人還在城堡工作嗎?」
「有的不在了,」他說,「您問這個幹什麼?」
「我想知道如果有人改了圖紙,會不會有嚴重影響。」
「什麼,圖紙被改了?」雷德大驚,「那我得報告給海因里希旗隊長!」
「我只是假設。」我趕緊說。不管改圖紙的是誰,飛行器爆炸是我樂於見到的。要是真捅到海因里希那裡,大家都不好辦。
兩天以後,希拇萊找我了。他問我:「您覺得當時您給沃里斯用的藥,有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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