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言注意到這個情況,感覺不能再放任下去了。
之前她沒對這些商戶下重手,是認為他們和最上面的富商到底不同,雖然是賺了些錢,但不算太過分,加上對方的心情她也能理解,自己手底下好端端的賺錢營生,祖祖輩輩都是這麼下來的,她這新領主一上任,就要求人家少收大半洗身錢,換誰來心裡都是不會高興的。
尤其是雖然如此,城中的澡堂商戶們到底是少收了一些錢,像他們這樣的小商戶數量不少,各行各業都有,加上不是她一手建立起的府城,人家先把規矩擺在那,黎默言也沒逼得太緊,只要糧價穩定且便宜,城中其他事物的價格自然會降下來。
事情果然如她想的那樣,原本愁得眼淚汪汪的商戶們發現,降價不僅沒讓他們的收入變少,反而因為購買的人增多,製作的成本降低,反而能賺到更多的錢,之後不用黎大人開口,他們自己就把錢降到合適的價位,還得嘀咕幾句,怎麼之前就沒聽黎大人的話,要是能早點降價,不知能多賺多少錢呢。
為此,以前奇山縣的老縣令見此鬆了口氣。
他最擔心的就是黎大人少年得意,太過意氣風發,想要做到的事就必須要做到,手段太多強硬剛直,和城中百姓起衝突,可到底是他老了,腦子不夠靈光,居然擔心起黎大人,瞧瞧這漂亮的手段,不光實現了自己的目標,還讓百姓獲得實惠的好處,更叫降價的商戶感恩戴德。
再看看兩位趙大人,表現多從容淡定,他是該多向年輕人學習學習。
老縣令心中所想,並沒有擺在面上,他之前就已經和黎大人隱晦提過一嘴,後面怕大人嫌棄他太過嘮叨起反作用,就再也沒提供,此刻倒是幫自己保住了臉面,咳。
……
朱白玉朱堯容兩兄弟最近過得不太順心,因為柳城中的這群刁民,情願花大力氣繞遠路去星光縣洗澡,也不願意洗柳城自己的澡堂,這叫他們如何不氣,如何不惱?
朱堯容自從下午開張以來,就依靠在門口,手中抓著一把瓜子,謝謝打量往來的人,分明瞧見其中好幾人脖間掛著毛巾,一副要去澡堂的模樣,卻不在他家鋪子前停下,而是徑直往西邊走。
哼哼西邊,朱堯容盯著那個方向,心中憤恨,這裡前後只有他一家澡堂,西邊能有什麼,還不是那該死的破葵花,他吐瓜子殼的動作都用力不少,原本只能落在腳邊的瓜子殼,硬是落在三步開外,隔壁那家賣家具的夫妻對視一眼,背著人的婦人用口型道,活該。
朱堯容沒看到,或者說他的注意力被後面那走來的人所吸引,這三人脖上同樣掛著柔軟的毛巾,這還是那個姓黎的女人來後,一同帶來的好東西,摸著柔軟光滑不毛刺,搓在背上極為舒適,那些達官貴人身上穿的上好料子,恐怕也就這樣了,最重要的是一條巾只售兩塊錢。
這和白撿有什麼區別?!
別人不知道怎麼想,反正朱堯容搶了百來條,他篤定這是姓黎的初入城施展收買人心的手段,等以後鐵定要漲價,可是等啊等,始終沒等到漲價,反倒是這百來條巾子砸在他手裡,根本賣不出去。
好在他哥想到辦法,將毛巾賣給來此地的散客,洗身錢多收個五元十元,想來對方也發現不了,將積壓的毛巾處理了,還能多賺不少,結果散客不但是看出來,而且大鬧一場,弄得人盡皆知,還日日掛著毛巾從他家鋪子面前招搖過市。
走來的那三人顯然也瞧見靠在門邊的朱堯容,談話的聲音忽然就大起來,「老李啊,可惜城南黎大人設立的澡堂太小,咱們這離得又太遠,去了也搶不到位,要是官服多設幾個澡堂就好咯。」
老李搓搓自己的大鬍子,「星光縣的澡堂也不差啊,咱們從仙葵過去,也花不了多少時間。」
這時老李的嗓門就大起來,「星光縣的澡堂子價格公道便宜,熱水管夠不限時,最重要的是啊,人家那的毛巾不、要、錢!」
一直沉默的老陳終於開口,「可比某些被戳脊梁骨的鐵公雞強多囉。」
「你——!」
朱堯容聽到這,再也忍不住火氣,朝前走出一步,側面就有一盆水啪地澆在他前面,要不是朱堯容躲得快,差點被那盆水澆了個正著,他滯了滯,火氣瘋狂上涌,側頭看向手中還拿著盆子的婦人吼,「你眼瞎?看不到這裡有人!」
婦人理理鬢髮,「不好意思,還真沒瞧見這裡有人。」
這個意思豈不是說他不是人?
朱堯容當即朝婦人撲去,就有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從婦人身後走出,面色不善盯住朱堯容,一邊抖著身上的肌肉。
這漢子胸口鼓鼓囊囊,眼神又兇狠,饒是朱堯容有再大的火氣,也被那胸肌都給擠走,頓時心就平了氣也和了,他將手中的瓜子一撒,轉身就朝自家店鋪走去,「真是二愣子,腦子不正常,說兩句就要打要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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