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虞北棠記不清了,但名字記得很牢,是林庭樾母親那案子的受害者家屬,也是刑警,「他北川辦查案?」
「調來北川工作了,他老婆在這。」溫凝說。
「他們不是結婚好幾年了?」
「好像最近兩年是分開的,周隊一直在查那起連環殺。人案,現在——」溫凝一停,虞北棠的心就提起來,追著問,「抓到兇手了?」
「應該是,」溫凝挽起虞北棠手腕,「所以我才喊你去,見到人我們問一問便知。」
以前虞北棠講過好多次要陪林庭樾等這個案子偵破出結果,後來雖有食言,但始終記掛在心,「好,我去。」
應完她又問:「林庭樾知道嗎?」
溫凝:「知道吧,肯定會率先通知受害者家屬。」
「太好了,」虞北棠抓著溫凝胳膊,「以前我和林庭樾說要信正義不會缺席,這一天終於來了,」她語調放慢,「他這些年受的冷眼旁觀可以結束,不用再裝作自己不是林庭樾,也不用再聽鄰居們的閒言碎語,更不用被伯母造謠。」
溫凝輕輕抱住虞北棠,「林庭樾會越來越好的,你也會。」
虞北棠慢慢鬆開,「林庭樾好像有女朋友了。」
這幾年溫凝都在虞北棠身邊,清楚她是怎麼過來的,「你......還好吧?」
「你在擔心什麼?他越來越好,我比任何人都開心啊。」虞北棠笑說。
沒有說謊。
她確實希望林庭樾過得好。
只要能從那暗淡無光的世界裡走出來,擁有燦爛明亮,沒有她的存在也沒關係。
樂隊是大學時溫凝和朋友組建的,畢業後偶爾在酒吧唱一唱,完全是愛好。
虞北棠總去看他們唱歌,和樂隊成員比較熟悉,但對周南荀和徐澄不熟,不好意思見面就纏著問人家工作上事。
溫凝和周南荀比較熟,擔當起嘴替,「南荀哥,縣裡那個連環殺人案破沒破?」
周南荀頷首,「結案了。」
溫凝桌下悄悄抓住虞北棠手背,又問:「判死刑沒?」
「判了,」周南荀嘆氣,「那麼多無辜女性被他殘害,原本美好的家庭支離破碎,還有兩代刑警耗了無數個日日夜夜,這些都是他死刑也彌補不了的。」
周南荀也是受害者家屬,溫凝不好問太多,確定兇手抓住了沒再往下說。
親耳聽見案子的結果,虞北棠一邊激動一邊心疼,五味陳雜,慢慢紅了眼睛。
幸好酒吧光線暗,無人發現。
高考前,她和林庭樾在晚春鎮的那條河邊聊起媽媽。
看出林庭樾其實也很想父母,不過是現實如此,沒辦法而強裝起來的堅強,她心疼,鼓勵他做人總要信。
五年之後這話終不再是一句口號。
希望給少年人寫了回信,滿足了他們的祈禱。
臉頰的濕潤第一次因喜悅而流,悄悄的,卻也聲勢浩大。
即便不再是林庭樾女朋友,她依舊高興得發瘋。
「庭樾這裡。」梁京州突兀的喊聲,打斷喜悅的淚珠,虞北棠困惑著看向溫凝,目光說:林庭樾不是不來嗎?
溫凝回她: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她們暗暗眼神交流間,林庭樾已走過來向大家打招呼。
「怎麼到這麼晚?」梁京州說,「歌都唱完了。」
林庭樾:「我早到了,剛剛坐那邊處理工作。」
是處理工作還是不想碰見前任?
虞北棠也不想再見面了,暗下決心以後絕不踏入有林庭樾的社交圈。
眾人喝酒聊天,從案子聊到生活。
周南荀忽然問:「庭樾二十三了吧?交女朋友沒?」
林庭樾話少,個人生活更是極少會講,相識四年梁京州都不知他有沒有女朋友,也不敢問。
周南荀這話一出口,好奇的都安靜下來等答案。
虞北棠早決心要保持平靜的生活,遠離林庭樾,可聽到這問題,握著水杯的手指還是不自覺用力,指尖泛白。
她不喜歡這樣緊繃和失控,放下水杯,「我去趟衛生間,」
衛生間出來,她洗了把臉,涼水一激腦子清爽許多。
吳語冰是不是林庭樾女朋友,都與她無關。
不要去想。
她擦乾臉,擠壓出洗手液,在水龍頭下清洗,打算洗完就回家。
無意一瞥,瞧見沾著水珠的鏡子裡出來一個人,背直腿長,眼眸冷中帶痞,很獨特。
她收回視線,假裝沒看見林庭樾。
旁邊的水龍頭被打開,響起嘩嘩水聲,林庭樾站她旁邊洗手,都沒講話。
虞北棠加大水流衝掉泡沫,水聲中夾雜很輕一聲笑。
她抬眸在鏡子裡看他,「笑什麼?」
林庭樾關了水龍頭,抽出一張紙巾擦手,語調輕快,漫不經心說:「你躲什麼?」
「我......」虞北棠一時語塞,過會兒,猛然提高音量,「哪裡躲了?」
林庭樾又運籌帷地很輕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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