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
「不可理喻,」一個頭凌亂的男人站超市門口整理背包,「潑婦!」
「不走是吧?」女人抄起門邊的掃把沖向男人,「不滾老娘就打死你。」
「母老虎......」男人罵罵咧咧跑了。
女人是林庭樾小姨孫芬芳,常年在室內打麻將,虞北棠還是見第一次孫芬芳正臉,膚白五官漂亮,比周圍同齡女性都顯年輕,不過嗓音彪悍,手指間還夾著一根煙,不像外表那麼柔弱。
人都走了,孫芬芳還站在超市門口指那男人背影罵:「再敢來,老娘砸爛你的破相機。」
虞北棠見男人過來,後退一步讓出更寬的路,這人看著有些面熟。
男人瞧見她放慢腳步,整理好頭髮和衣服停下來,「請問你是搏成高中的學生嗎?」
「你問這個幹嘛?」虞北棠反問。
「別誤會,」男人拿出記者證,「我是B市的記者想向你了解點情況。」
「我剛來這沒多久對風絮縣還不熟,你想了解什麼?」
「林庭樾你認識嗎?同班嗎?」
虞北棠猛一下想起,剛來風絮縣時她和林庭樾在巷子裡遇見過這個人,當時他向林庭樾問林庭樾家在哪,她還好奇林庭樾為什麼不承認自己就是?還有可以聽見聲音為什麼戴助聽器?
現在明白林庭樾是用聾啞人的特殊性把人趕走。
林庭樾身上能引起記者興趣的無非兩點學霸和他母親的案子,學霸每個城市都有,記者沒必要跑這麼遠來,只剩林庭樾母親案子這一種情況,從孫芬芳和林庭樾對這記者的態度,也能判斷出是為案子來的。
她保持警惕,「你問林庭樾幹嘛?」
「放輕鬆,我沒有惡意就隨便聊聊,」記者拿出錄音筆問,「能描述下林庭樾在你眼裡是什麼樣子嗎?」他引導著,「比如孤僻或有一些奇怪的舉動?像虐待小動物這種。」
「沒有,」虞北棠答得乾脆,「林庭樾樂於助人,成績也好,在學校老師和同學都很喜歡他。」
「有些情況只是普通同學可能無法了解,」記者不死心,「你們關係怎麼樣?知不知他最好的朋友是誰?」
「我能再看下你的記者證嗎?」
記者拿出來遞給她,虞北棠立刻拍下張照片。
「你拍照幹什麼?」
「記錄一下你是哪家不良媒體的記者。」
「你這小姑娘怎麼說話呢?」記者收起證件,變了臉色,「我是正規記者。」
「哦,正規記者就是一次次來騷擾受害者家屬,採訪鄰居也往你想要的話題上引導?」
記者沒想到小姑娘長得乖巧甜美,講話倒伶牙俐齒,連受兩次挫,他心有怨氣,收起錄音筆不問了,小聲嘮叨:「記者也要吃飯。」
「沒錯,但吃什麼飯該有個選擇。
用受害者家屬生活悲慘或心理扭曲變態這樣的話題博得關注度,讓他們已經結痂的傷口一次次裂開流血,也是一種傷害,這樣的報導不看也罷。」
記者不屑冷笑,「殺害林庭樾媽媽的兇手現在還沒抓到,採訪火了能加快破案速度,也會吸引好心人為他的生活提供幫助,這是傷害?分明是幫助。」
「沒有關注度,警察就不破案了?」虞北棠語氣堅定,「我相信不拿悲慘搏同情,警方也會盡全力去偵破,至於好心人幫助,要看本人意願,如果林庭樾需要社會幫助,會主動找記者或相關部門求助,而不是全家躲著你。」
「我跟你這種沒出過校園自命清高的小屁孩說不通。」
「嗯,那就別來了。」
虞北棠和記者吵得專注,沒看見對面樓道里走下來許久的身影。
「你——」記者氣得語塞。
虞北棠也懶得和他爭辯,哼了聲,「再來打擾林庭樾,我就把你的證件發在網上,讓網友評評理。」話落她才瞧見林庭樾。
不能讓這記者知道那是林庭樾,是虞北棠腦子裡蹦出來的第一念頭。
她快步跑過去,扯著林庭樾胳膊轉身往樓上走,並大聲叫其他同學的名字,「張銘帆我有道題想問你。」
記者氣得夠嗆,瞅眼他們,沒懷疑,扭頭走了。
「終於走了,」虞北棠在二樓拐進窗邊鬆開林庭樾,「他以後估計不敢再來。」
她與記者唇槍舌戰的內容,林庭樾都聽見了,心仿似被棉團包裹住,軟軟,暖暖的。
樓道老式的瓦斯燈昏暗,他卻覺得很亮,亮得整個夜晚都被橘黃籠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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