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見江眠等在前廳。
江遠步子一頓,江眠已經迎上前來,脆生生地叫了聲:「爹!」
「誒,誒。」江遠喉中微哽,大掌蓋在江眠的頭頂上,使勁兒揉了揉,「乖女兒!」
他扯著江眠轉了一圈,上下打量。
「沒受傷吧?聽阿睢說你又去了咸陰山,怎麼這麼不長記性,這回可沒再傷著吧?」
江眠偷偷瞪了江睢一眼:不是說好不告訴爹嘛!
江睢再瞪回去:誰和你說好了!沒聽出來那是我阻攔你的藉口嗎?你還不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江眠再再瞪回去:告狀精!
江睢正要再瞪,被江遠的大掌一巴掌糊過來。
「別欺負你姐姐。」
江睢:「……」
蒼天無眼啊!
江眠已經轉過頭去,換上一副乖巧的樣子,保證道:「爹放心吧,我好著呢,一點兒油皮都沒蹭破。」
江遠當沒看出姐弟倆的眉眼官司,一隻大掌把她腦袋揉得左右晃了晃,笑道:「沒受傷就好。」
一家三口進屋坐下。
江遠剛坐下,就急著問江眠:「聽你弟弟說這三年,你一直被困在一個地方?」
江眠點頭又搖頭:「是一直在一個地方,找不到回來的辦法。但也不算被困那麼難受,我學了一身醫術呢。爹,你看我現在醫術可比以前進步太多了。」
她半句沒提那三年學醫的辛苦,然而江遠又不是江睢那樣胸無城府的小子,被她幾句話帶偏,他怎會不知這其中艱難險阻。
女兒一身醫術必定得來不易。
不過江家一向不走煽情路線。
他也只是點了點頭,如今女兒還
好好的,全須全尾地回來了,他無比感恩上蒼,再無所求了。
屋外暮色四合。
屋內一燈如豆。
一家三口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地吃完了一頓晚飯。
歡聲笑語時不時從屋子的窗戶裡面傳出,飄蕩過院牆,消散在將軍府院牆外的某個角落裡。
飯後,江眠回到自己的小院。
院中一切如舊,書房窗下的小花開得更加繁盛了。
她起了興致,親自去接了水,把所有開花的植物挨個兒澆了一遍。
小月不在府里,她加入了民間醫館們自主成立的志願隊,去治療染了瘟疫的百姓去了。如今解藥已經一批批地配置出來,送往城中各處患者手中。志願隊裡醫者們便為患者們煎藥送服,若有患者出現併發症狀,再及時地為患者醫治。
這是一個極好的鍛鍊機會,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危險。
江眠自然也放心地讓蘇靈月去了。
夜晚,伴著陣陣拂過花叢的清香的微風,江眠美美地睡去。
而此時,同一座將軍府里的主院裡。
江遠面色微沉。
他手指輕點在面前的案几上,轉頭看向身旁的親兵。
「院外有人。」
親兵雙手抱拳:「將軍,屬下去將人擒來。」
江遠沉著雙目,微微沉吟。
「不急。我才剛剛回京,便有人漏夜前來『探望』……」
他冷哼一聲,聲音冰涼地道:「我自當奉陪,看看是哪方勢力,對我江遠如此關心。」
「徐風,不必擒他,等著看他想做什麼。」
親兵徐風拱手應是。
然而……
一個時辰過去了。
兩個時辰過去了。
江遠等得都困了。
他一雙虎目微微眯起來,手指輕敲著桌面。
「此人倒是頗有耐心,竟然就這麼等著不動作。我倒要看看他究竟能等多久。」
等到天邊泛白。
江遠面色沉冷,站起身來,冷聲吩咐道:「去將那人『請』進來。」
徐風應是,帶著乾等了一晚上的殺氣氣勢洶洶地出去。
不一會兒,他跟在一人身後重新走了回來。
屋裡,江遠正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等著看是哪方勢力如此迫不及待地來窺視他。
然而看見被抓進來的「歹人」,他面色一變,從座位上起身,衝著來人行禮道:「臣江遠,見過端王殿下。」
*
幾個時辰前。
端王府。
剛剛入夜,萬籟俱寂。
一彎清月在天幕中撒下溶溶月色。
王府的主院中,元璟又一次從夢中驚醒。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瑟瑟书屋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