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蠟封。
信中約她去沈家府上相聚。
江眠到達沈府的時候,發現府上一片忙亂,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
沈尋雲迎上前來,上上下下地看了江眠好幾個來回,紅了眼眶,「阿眠。你真的沒事兒,你真的又回來了!」
江眠和沈尋雲滿滿地擁抱了一下,笑道:「放心吧,我好著呢!」
她看著沈尋雲背後家僕們忙得熱火朝天的景象,「這是發生什麼了嗎?」
沈尋雲早已經習以為常,「阿眠還不知道吧,我被聖上許配給太子殿下為太子妃了。這些日子府上一直忙著各種雜事。」
江眠之前已經聽賀南溪說過此事,也知道沈家一定忙著準備婚事,所以自己寄出去的信一直沒有收到回信也並未驚訝。不過此時,親眼見到這幅景象,心想自己想的還是簡單了。沈家這一副架勢,哪裡像是在準備婚事,簡直像是遭了賊,忙亂成一團。
「即便是準備婚事,皇家的婚事,不該是宮中,太子殿下那邊準備的多些嗎?」
沈尋雲嘆了口氣,「正因為是皇家的婚事,規矩繁多,儀軌複雜,要準備的事務浩如煙海。太子殿下日理萬機,哪裡有時間關注這些小事。自然是要我多多為殿下承擔。日後嫁到東宮後,該操心的事情只會更多呢。」
江眠看著沈尋雲。
她比印象中還要再瘦了一圈。臉上沒有太多新嫁娘的歡欣和嬌羞,更多的是日日思慮造成的些許憔悴。
說話間,沈尋雲已經把江眠引到了自己的院內。
小院裡面沒有眾多家僕來來往往,要清淨的多。
兩個女孩子坐下來,沈尋雲身邊的婢女為二人奉上茶飲茶點。
江眠才得以開口問道:「你怎麼會忽然要嫁給太子殿下了?」
沈尋雲讓身邊侍候的人都退下,等眾人離遠了,才道:「我本來與殿下並無男女情義。殿下確實向陛下請求賜婚,可是殿下求娶之人卻並非是我。」
什麼?!
江眠驚道:「這是什麼意思?」
沈尋雲抿著嘴唇,搖了搖頭,「殿下本意是要求娶秦家的二小姐,沒想到遭陛下拒絕了。陛下又為他指了我嫁予他為妃。」
「秦家?是中書令秦大人的秦家嗎?」
沈尋雲蹙著眉,緩緩頷首:「正是中書令秦大人的么女。」
「最近風聲正大著的貪墨案你可有耳聞?」
「我知道的。說是中書令秦大人參與謀劃的貪墨,涉案之銀兩金額巨大,整個朝野為之震動。一時間幾乎整個朝堂都風聲鶴唳。」
江眠點點頭,沈尋雲是太子少傅之女,如今又是未來的太子妃,自然會關注一些朝堂上的風聲。
沈尋雲道:「可是太子殿下求親,已是三、四月余前的事情了。那時朝廷還沒有開始探查貪墨案,甚至朝堂之上都並不知曉有巨額銀兩被貪墨之事。陛下卻不是因為此事才拒絕了殿下的求娶的。」
江眠和沈尋雲對視一眼,有些猶豫地道:「你覺得是因為……」
沈尋雲點頭,默契地接到:「是因為陛下不願太子殿下和中書省中書令結為姻親。而陛下指了我,表面上說得過去,因為我父親是殿下的老師,對外面可說成事青梅竹馬兩廂情願。而實際上,我父親除了有一個太子少傅的頭銜之外,在朝堂上沒有任何實權。我沈家除了父親,也再無其他助力。」
她極為輕聲地道:「陛下,恐怕是對太子殿下有不滿了。甚或是,在提防太子殿下。」
江眠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沈尋雲嘆道:「這話我本來不應該和你說的。若我猜的不錯,這後面只怕是一個深淵。我不該把你也拽過來。只是……」
只是她這三四個月來,自從知道了此事,一直每夜輾轉難眠,滿心不安。可是對著父親,卻又要裝著什麼都不知道,只一心地籌備婚事。她實在需要和朋友傾訴。
江眠使勁兒抱了抱她:「你說什麼呢!咱們是什麼關係!你當然要讓我知道的。」
她拍拍沈尋雲的後背道:「你別擔心!」
江眠安慰道:「這些畢竟都只是咱們的猜測。再說了,即便都是真的,陛下真的對殿下有所不滿,也不一定會有大動作的。只是我們需要多留心了。」
她想了想,問道:「你和太子殿下那邊能說得上話嗎?」
沈尋雲點點頭:「可以的。這些就都是殿下告訴我的。殿下對我雖沒有男女之情,但我們畢竟是一起長大的,兄妹之情還是有幾分的。」
江眠沉吟。
她道:「那你多多關注太子殿下的動作。若是太子殿下那邊表現出什麼異常,你一定要馬上通知我。」
沈尋雲頷首。
江眠在沈尋雲的小院子裡呆了一整天。
兩個女孩子聊完正事,又開始天南地北地聊天。三年沒見,她們仿佛不曾分別過,一直聊到了天色將晚,江眠才從沈家出來。
沈尋雲送到院子門口,依依不捨地和她分別,要她常來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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