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乖乖聽大師兄的話,各自拿了酒打開,舒緬迷迷糊糊地手裡也被塞了一瓶酒,但緊接著就被慕也搶了去。
「金逸安!他還小呢,小孩子怎麼能喝酒!」
金逸安喝酒一下就會上臉,兩口下去臉上已經泛出紅暈。他仔細端詳了舒緬白皙又嚴肅的臉蛋,然後恍然大悟地「哦哦」兩聲。
慕也歪過身子,附在金逸安耳朵上,用氣聲說:「需要有個人清醒著打掃戰局。」
金逸安更加大徹大悟:「不愧是大師姐!實在是高!」
「……師姐,我聽得到。」舒緬無奈地說。
「哎呀,忘記妖族五感更敏銳了。」慕也嘻嘻笑著,臉上卻一點愧疚懊惱之色都沒有。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山中無四季,卻有日夜。此時此刻明月高懸,在燈火稀疏的小院裡落下潔淨的光影,照亮了年輕修士朝氣蓬勃的笑臉,也讓所有自卑與恐懼的心思得以隱匿在陰影里。
舒緬抬頭看向天上的盈凸月,雖然不是滿月,他卻覺得比滿月更好,更與此情此景相配。
酒過三巡,幾個長老的親傳弟子已經為了最後的幾顆花生米用筷子打了起來。
世間萬物難得圓滿,偷來一剎已是不易。
如此想來,這聲師姐,好像也沒有那麼難叫出口了。
第6章
舒緬把慕也放到床上後,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了。他扶著慕也的床沿,大口大口地喘氣,幾層衣衫全部被汗水濕透。:
慕也預料得確實不錯,喝到最後除了舒緬所有人都倒下了。但和她設想的不一樣,舒緬完全做不到料理殘局。
他面對著東倒西歪人事不省的眾人,除了坐在院子裡吹涼風之外別無他法。
傳訊找人來接他們?他一個初來乍到的妖族交流生,怎麼可能有內門弟子的傳訊符。
御劍把他們一個個送回去?舒緬連自己的劍都沒有,更別說這群人已經醉成了一灘站不起來的爛泥。
夜色越發濃重,氣溫也在降低,舒緬把祝子洲之前揭下的燃火符貼在地上,想找些枯枝落葉來點個篝火,卻發現這座石山上寸草不生。
「……」舒緬開始思考一走了之的可實行性。
所幸,沒過多久其他峰就有人就過來接走了酩酊大醉的師兄師姐,背著他們上了仙劍。
祝子洲的師弟也把他拖進了房裡,笑容可掬得把舒緬和慕也送出了門:「既然丹雲峰的小師弟在這兒,大師姐就交給你了。」
*
舒緬看著慕也安詳的睡顏,發自肺腑地覺得還是不認這個便宜師姐比較好。
太疼了,他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不疼。
那可是兩座山啊……她知道這兩座山自己是怎麼背著她爬過來的嗎?
在蒼涼蕭瑟的岩峰上,在霧氣瀰漫的雲山里,他有多少次想把慕也直接丟下,一個人逃回廂房裡睡覺。
但他出於內心那一絲不可言說的感激,愣是在天人交戰許久後,只是往上託了托慕也的身子,繼續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滴答。」漏壺中最後一滴水落下,子時了。
舒緬緩過了氣,攏了把自己濕透黏住的頭髮,借著床沿站起來。
「疼……」
他轉身的動作突然頓住,看嚮慕也眉頭鎖緊的臉。
慕也的臉色在月光下白得瘮人,她猛地睜開雙眼,捂著胸口從床上坐起來。
「……舒緬?」她的語氣虛弱又急迫,秀麗的五官幾乎擰作一團,「丹爐呢?」
舒緬被她突發急症嚇了一跳,強作淡定接話:「在我房裡。」
「拿給我!」慕也的手用力揪住自己領口,眼睛死死盯著舒緬,說出來的話明明是命令,卻因為聲音輕若蚊吟而像是哀求。
舒緬沉默著轉身走了。
慕也癱倒在床上,疼得恨不能狠狠敲自己一個暴栗。
怎麼能這麼蠢,這麼輕而易舉地就忘記了自己的病,居然真的毫無準備地醉倒在了生辰宴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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