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峰半山腰,許多弟子不寒而慄望著,那一道道將天空扒出裂縫來的紫色雷閃。
每一次落在峰頂,都叫人心頭髮顫。
「半個月了,這雷罰到底何時才能停下?」
半個月前,紫衣謹卓二位長老帶著昏迷的少主返回萬樹宗,隨即萬樹宗長老堂十三位長老全部出動,去了少主所在的無妄峰,再然後,便是凌雲頂雷罰響徹天際,整整半個月不曾停下。
要知道,玄意少主是整個萬樹宗的驕傲,從前那些長老們可都是拿他當眼珠子一般供著護著,如今踏上凌雲頂受罰,理由並不難猜。
無非是,心生雜念。
要麼入了魔,要麼動了情。
玄意體內有劍骨護體,入魔絕無可能,那便只有……
「要我說,少主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哪裡能真的不染情愛。」
「的確,我也覺得雷罰過於嚴重了些,半個月了,少主就算是鋼筋鐵骨,也免不得要散架了。」
「你們這話,可敢去長老堂說?少主是少主,你們是你們,少主身負天下重任,修行之上一步踏錯便是天壑之別。少主清心寡欲這麼多年,此次不過下山兩個
多月,便生出如此執念,這當真是一段正常的感情嗎?」
「芸師姐,你平日裡不也傾慕於少主?怎麼,看少主對別的女子生出情絲了,你嫉妒?」
被稱為芸師姐的女子瞪大雙眼:「你!」
她身後的另一女子拽了拽她衣袖:「這群人懂什麼,師姐你是為了少主好。」
光是想想,那般風光霽月的少主會愛上另一個女子,心中便有些發酸,憑什麼?
那位平日裡連瞧都不曾瞧過她們一眼,還以為是真得感情淡薄,不染情根,沒想到人家只不過是瞧不上她們而已!
有弟子揣之以鼻。
少主沒回來之時,這位芸師姐可是日日等夜夜盼,每日都少不得問教習,少主何時歸。
如今人真回來了,眼見少主極有可能愛上其他女子,又巴不得少主多挨幾日雷罰,當真是心思歹毒。
「總之,少主心中雜念何時摒除,凌雲頂的雷罰何時停下,我又何故與你們這些庸碌之輩計較!」她說完,揚著下巴離開。
「九霧呢?玄意哥哥都愛上別人了,她怎麼像個鵪鶉一樣始終不出來?」成芸對身後的女弟子皺眉道。
她身後女弟子被她眼刀一甩,瑟縮了下:「九霧在幾個月前就閉關了…」
「真是個廢物,指望不上。」
成芸離開後,有弟子望著天際驚聲道:「看!那是何人?」
一道七彩流光越過天際,直奔宗主閉關的主峰所在。
「是少主和九霧師妹的師父,歸隱的道仙姑回來了……」
話音剛落,便聽「轟」得一聲巨響,宗主所在的主峰上巨石滾落,驚起無數鳥兒飛至天際。
鳥鳴聲悅耳,樹蔭下,熟睡的少女蜷縮成一團,身上被站在一側的少年披了件厚毯。
九霧眼睫一顫,緩緩睜開眼眸。
臉上還帶著些熟睡後的粉意,打了個哈切後,眼眸中泛起水潤。
「不是讓你先去孩子們的房間等著,怎麼在此處睡著了?」
許墨白好似忘了她畏寒,將她身上的厚毯又攏了攏。
九霧順勢靠在他肩頭:「我在此處看你,看著看著,便睡著了。」
這十多日,應九霧要求,許墨白一直在修繕房屋。
將原本九霧所在的房間一分為二,改成了兩間屋子。
當然,九霧並不是這麼要求的,她原話是讓許墨白換張床,沒想到少年臉上的紅暈紅到了耳根,嘴上答應下來,可還是分隔出了兩間屋子。
「你是不是討厭我?」九霧指尖輕輕點著他瘦削的臉頰。
許墨白垂頭湊近,看著少女葡萄一般的杏眸,二人近在咫尺,呼吸交織在一起。
他眉目一如往常的柔和清舒,緩緩搖頭:「我喜歡你。」
他語氣和緩,好似在說著平常之言,卻如一道驚雷乍在九霧耳邊。
九霧瞳孔一縮,他,他就這麼……
他怎麼突然說這個了呀?
九霧指尖按在身下的長椅上,迷茫地看著少年神色坦然的俊臉。
她開口,言語有些磕磕絆絆:「那,那你為何不與我睡在一張床上?」她說完,好似找回了底氣一般,直起腰,聲音溫軟又嬌氣:「你先前答應幫我塗藥,我身上的印子都快好了,也不見你兌行承諾!」
許墨白看著她那驕縱又神氣的模樣,輕聲笑起來,聲音清雅好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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