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的藥,他還可以給病人開藥方,讓他們自行去附近的藥鋪或者其它地方尋找藥材,這並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中午的時候,魏錦安又出去寄了兩封信。
回來的時候,星星正抱著那隻被救回來的兔子,給新來的患者查看。
兔子的血,星星止的。
兔子的傷,星星治的。
兔子的腿,星星綁的。
所以……
「要在我這裡治病嗎?」小朋友穿著有點厚的棉衫,歪頭略顯期待地望著眼前滿臉痛苦又遲疑的病人。
病人:「……治!」
那語氣,頗有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架勢。
得到期待之中的答案,小朋友眼睛彎了起來,領著雙手死死捂住腹部的中年人走向醫館裡被用帘子單獨隔出來的小間。
「把衣服脫了躺下,我要檢查一下你的傷口才行。」星星一邊說,一邊低頭認真挽起自己的兩邊衣袖。
病人在家屬的攙扶下,緩緩坐在矮床上,眉宇緊皺著,大概是動作間牽扯到傷口,不時就會痛苦難忍地發出倒吸氣的聲音。
星星對此毫不在意,餘光瞥到跟進來的哥哥,連忙把兩隻小手伸向他,連帶著細短手臂上亂糟糟的兩截衣袖一起。
他以前學過自己洗碗,學過穿衣服穿鞋襪,但小朋友實在駕馭不了長長寬寬的衣袖。
魏錦安好笑地幫他挽好綁起來,叮囑他要小心後,自己就去後面做午飯。
一切準備就緒,星星看向蜷縮著身體半躺在床上的人類男性。
在他伸手準備解開對方衣服的時候,球球緊急制止。
「崽,戴口罩和手套!」球球很快說:「這樣才能在有限的環境下,最大程度預防傳染疾病和病菌感染。」
星星空間裡有口罩,球球也顧不得是不是和環境不符合,當即催著星星一定要養成隨時戴口罩和手套再接觸病人身體的習慣。
星星歪歪頭,然後轉身,在病人和病人家屬疑惑的目光中,掏出小小的兒童口罩和小小的兒童醫用無菌手套戴上。
手套是球球剛剛用積分兌換的。
1積分兌換10雙,不貴,但也絕對不便宜。
看著星星認真揭開病人虛掩染血的衣衫,球球莫名有種直覺:這個世界裡,星星恐怕要貸款行醫了。
四周重新安靜下來,一簾之隔,等在醫館裡的其他人也很好奇中年男人的病情怎麼樣,能不能救。
因為這個人赫然是前幾天被叛軍砍中的倒霉蛋之一。
或者說,是在叛軍刀下苟活下來的幸運兒之一。
在輕微的忍痛吸氣聲里,星星白淨的小臉一點點皺巴起來,他看著男人被刀口劃傷的腹部,聽著男人破罐子破摔卻又懷揣著求活希望的心聲,抿了抿唇,好半天沒有說話。
他的神情讓旁邊緊張等待的家屬心慌不已,「小、小大夫,我兒的傷……還能治嗎?」
家屬是男子的父親。
白髮蒼蒼,眼眶裡藏著渾濁的淚水,枯瘦蒼老的手死死握住兒子的手,試圖用這樣的姿勢給他更多堅持活下去的力量。
可他身為家屬,卻渾身都在發抖,比身受重傷的男子抖得更厲害。
星星仰起頭,看向這位滿眼哀求的老人,短暫的視線相接後,他伸手指向男子被麻線胡亂粗糙縫起來的腹部傷口,輕聲詢問:「這是誰給他縫的?」
傷口附近還在滲血,麻線並沒有成功讓傷口兩邊重新長攏,應該也沒有過任何消毒過程,所以傷口化膿嚴重,還不清楚傷口內部有沒有更多更嚴重的感染。
男人腹部的衣衫被星星揭開後,立馬散發出惡臭的氣息,或許這也是男子和家屬會選擇來醫館賭一把的原因。
他們是漁山鎮受傷百姓里第一個願意找星星醫治的人。
星星卻看中了往他身上縫針線的那個不知名人類。
「是、是我孫女……」
老人顫聲解釋:「小大夫,當初我兒被叛軍用刀割爛了肚子,他流了好多的血,我們都以為他要死了,是我孫女拿長針用火烤了之後,穿著麻線給他把肚子縫上的。」
當時只想著肚子爛了要縫上,否則肚子裡面的腸子內臟說不定都會落出來,這個時代的人們想著的,都是死也要有個完整的全屍,同樣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
「當時我是同意了的,是我拍板同意了囡囡那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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