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缺零件的活著就是好日子,那些玩SM的雖然也變態,但他們還是有點底線,一點怪癖沒事的。」
「我來這邊打工被人賣了,本來也就沒有家。」
「管我們的人有好幾批,找我們的時候會帶口罩,我沒見過他們長什麼樣。」
「其他工作的人我們也不認識,老闆不許我們串場,也不許客人帶我們過去。」
「他們用貨車把我們運到山腳下,然後用黑袋子套住我們的頭。」
「以前也有過,把我們放在一塊地方讓客人找,有的人喜歡這種形式。」
……
鄭直有些哽咽,他回憶起那天在半山腰看到的孕婦,當時的自己只感受到了她的恐懼,但現在再想起來,她的眼睛裡還有厭惡和噁心。
不過常中生確實是一個謹慎的人,這五十名人質都是『貢』最底層的員工,沒有人能說清楚『貢』的負責人都有誰,客人大概是什麼樣的人。不過鄭直不死心,他企圖從中間找出一點蛛絲馬跡來印證心裡的答案。
吳三的筆錄更像是臨終遺言,只交代了『貢』的位置,孫建樹帶人趕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個華麗的空殼子,連根筆都沒有留下。
「鄭哥,我怎麼覺得沈文興像是自投羅網。」徐望湊到鄭直旁邊,「之前警校的老師還有市局的人都誇大了咱們的業務水平。」
鄭直抬頭看著他,突然想起之前在審問吳三時也聽到過類似的話。
「沈文興有自己的貨運公司,這麼多年一直沒出過紕漏,怎麼突然間就用了其他公司的船?還是一個剛成立的小公司。」徐望指著材料上的鋼筆印跡,「還有這裡,局裡跟了他那麼多年,國內的工作一直是他一個人干,沒聽說過他有上家,我們假設線人說的是真的,但是他這種形成體系的團伙也不至於因為上面的人死了就亂成一團,這是沈文興,不是那些當街收保護費的地痞流氓。」
「這個公司呢?」
「查封了,法人也隨案並辦一起進去了。」徐望把文件袋裡剩下的材料都倒出來,「附件裡面有,我找一找。」
「什麼事值得他把自己搭進去?」
「肯定是比他命更……」徐望的話被手機鈴聲打斷,他瞟了一眼屏幕,「勾陳一?」
「鄭哥回去了嗎?」勾陳一的語氣有點急,好像剛爬了六層樓一樣。
「在我旁邊。」徐望示意鄭直看手機,鄭直這才發現手機沒電了,「我把電話給他?」
「不用,你就問他中午想吃什麼,我一會兒帶回去。」
「那你別買了,我爸媽上午過來了,說中午要一起吃。」徐望一邊說話一邊摳手指,檔案袋裡的陳年老墨染得他指尖發藍。
「那要添兩雙筷子。」勾陳一回頭看了一眼仰倒在副駕駛上的人,「楊川今天中午和我一起過去,說是想看看你們。」
徐望掛了電話,鄭直才出聲,「叔叔阿姨來了?」
「嗯,你去康復的時候他們進來溜了一圈,他倆最近忙得要死,今天早上剛下飛機,來慰問我十分鐘就去公司了。」徐望把手機放在一邊,又把檔案袋拿起來,「勾陳一說楊川中午也過來。」
「楊川?」鄭直想起來今早勾陳一和他念叨土地局的事,「是不是太麻煩了,要不還是分開吃吧。」
「可別!」徐望猛地抬頭,眼睛都瞪大了一些,「他倆來飯桌上還能討論討論公司的事,不來那就只能討論我了。」
「你怕什麼,你現在不是和明……」
「我就知道勾陳一肯定會和你說!他這個叛徒!」徐望從背後抽出抱枕扔到鄭直的大腿上,「你不許出去瞎說,特別是和李隊。」
「那我要聽到一手信息。」
「鄭哥。」徐望搖搖頭,「你被勾陳一帶壞了。」
「我本如此,只是你沒發現而已。」鄭直雙手合十,「少年,你還需要成長。」
徐望第一次覺得鄭直的表情那麼欠揍,沒忍住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鄭直不甘示弱回了他一個腦瓜崩,然後快速逃離戰場。徐望的腰使不上勁,顫巍巍的從沙發上站起來,鄭直從徐望背後偷襲,又給了徐望後腦勺一擊。
「鄭直!」徐望撅著屁股,走路和唐老鴨似的,「你站那!」
鄭直躲到門後面,「小徐,你不要努力了。」
「我這再有十天半個月就好了,你那傷筋動骨一百天,到時候我一天彈你一百下!」
「你先把你的屁股收回去再說吧。」鄭直笑得喘不上氣,「我讓你一隻手你都未必能打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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