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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諾的睫毛忍不住顫了顫,低垂下的眼睛凝望著芬尼安此刻的模樣, 「父親?您真的是父親嗎?」

他不安地反覆詢問。

但眼前的「厄洛」給了他肯定的回覆。

「是我, 」他摸了摸阿諾的眼尾,有些濕漉, 「不要難過,我還在這,能夠再次見到你, 父親已經非常高興了。」

他寬慰地說著,溫柔熟悉的話語令阿諾不由落淚——這就是他的「父親」。

「父親,我還以為您已經死了……」阿諾哽咽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提到死,芬尼安眸色一沉。

「我確實已經死了。」

他想到了那個殺死他的畜牲,他的心裡不由掀起一陣惱怒,但這股惱怒在看向阿諾的瞬間便被強行按下。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再次醒來出現在這具身體裡……」他簡單將自己目前的處境告訴阿諾,並沒有多提及莫爾菲斯。

而阿諾見到芬尼安之後情緒鎮定下來,開始絮絮叨叨地和對方講述昨夜和今早發生的事情,以及向芬尼安告狀——

他跪趴在籠子上,雙手握著冰冷的金屬柵欄,長長的睫毛輕輕一顫,眼淚便落了下來,可憐又委屈地「父親」訴苦:「父親,西拉斯欺負我……」

他向他眼中無所不能的「父親」傾訴著可惡僕人對他的逾矩行為。過去數年間,說一不二,高高在上的「父親」永遠能解決所有的困難,是阿諾所見過最厲害的人,即使是帶著他離開孤兒院的「哥哥」也聽從他的命令。

阿諾下意識忽略掉「父親」已經死去,心裡的委屈在見到對方後立馬傾瀉而出,嗚咽著把臉貼在「父親」年幼的手中。

溫熱的淚水落在手心裡,卻不能使死而復生的芬尼安第一時間生出心疼。

被困在黑暗裡分不清年月的經歷竟比數年以前被惡魔攔腰截斷的疼痛還要影響甚大,讓芬尼安的性格無聲無息地扭曲到另一個地步。

他望著阿諾的眼淚,腦中卻冒出對方在自己的引導下顫顫巍巍地伸出舌尖,流著眼淚,明明難受到委屈,卻還是乖順地任由他親吻撕咬的畫面。

孩童般的手指輕輕撫過那雙落淚的眼睛,披著幼兒皮囊的年長者眸色晦暗,竟叫阿諾有些讀不懂「父親」此刻的心思。

「父親……」他嘴唇囁嚅,遲疑地喊著,心裡有些惴惴不安。

向來仁慈溫柔的「父親」竟令他有些恐懼。

「阿諾乖,」芬尼安輕聲哄著,語氣平靜,神情卻讓阿諾不由畏縮。

「乖孩子,你想讓那個卑賤的僕人怎麼死去?」

阿諾有些不自然,雖然說他平日裡被寵得嬌縱任性,卻從未打殺誰。

芬尼安與莫爾菲斯寵著他,也怕嚇到他,莊園裡那些陰暗的東西也從未擺在阿諾的面前。

阿諾張了張嘴,喉嚨像是被堵住,半晌才磕磕巴巴地說:「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芬尼安笑了笑,安撫他:「沒事的,親愛的,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去做。」

「可是、可是……」阿諾的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找藉口,甚至不敢看他:「莊園裡只剩下他一個僕人,西拉斯要是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照顧自己、還有厄洛……」

他被「父親」的話嚇到腦袋清醒,心底那點對西拉斯欺負自己的憤懣,以及找到靠山的依賴與委屈瞬間消散,轉變為心虛與不安。

阿諾忽然一下子記起了現在的處境——若是西拉斯死了,即使被困在厄洛身體裡的芬尼安有辦法讓他好好地活著,卻依舊無法像西拉斯那樣穩妥合宜地照顧他。

除非芬尼安能夠有自己的身體。

阿諾心虛地抬眼覷視「父親」的表情,但卻只能看到他肉嘟嘟的下巴。

這副模樣的「父親」讓阿諾恍惚,竟讓他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想:其實「父親」和西拉斯也沒什麼區別。

西拉斯不是說了嗎?他要做的只是和「父親」一樣。

阿諾小心地看向「父親」,對方這次抓住了他的視線,表情淡淡,他下意識地便沖對方露出一個乖巧討好的笑容,甜甜的,眼裡帶著信賴。

他其實之後就不知道芬尼安在說些什麼了,只是一味地點頭附和,心裡卻在將芬尼安與西拉斯進行比較。

他想著西拉斯早上落在臉頰的親吻,像羽毛一樣輕,不像「父親」,每次親很久,不僅要他伸出舌頭,還總是咬得他嘴巴疼。

而且西拉斯雖然嘴裡說著冒犯他,但也只是眼神嚇人了些,並沒有做出很過分的事情——發現「父親」變得嚇人,阿諾立馬找到西拉斯的優點了。甚至兩者一對比,他竟然覺得被西拉斯親臉沒什麼了,

畢竟西拉斯只是眼神看著恐怖,但芬尼安是真的能「吃」了他。

阿諾不由抖了抖身體,在對方溫和的詢問下搖了搖頭。

「是昨夜著涼了嗎?」

「沒、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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