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封川抬眸直視,眼球一片血絲,眼角幾乎皴裂。
他嘶聲低吼:「你也是想利用我!」
「沒錯。」晏相年並不避諱, 「可我不會傷害你,相反,我會幫你擺脫他。」
牧封川眸光動搖, 一時無語。
「你若是還不相信——」
「我信!」牧封川悍然打斷晏相年,他雙目赤紅道,「我信你,其實一切早有預兆,現在想想,不過是我太傻太天真,居然絲毫不曾懷疑。」
他盯著晏相年:「你準備如何做?」
晏相年一怔,面露遲疑。
牧封川睫毛顫動,啞聲道:「算了,不必告訴我,他太了解我,要是碰面,怕被他窺出端倪,影響你的計劃。」
晏相年低聲嘆息,安慰道:「我保證,你定不會有事。」
牧封川「嗯」了一聲,吸了吸鼻子,瓮聲瓮氣:「你呢,你不想飛升?」
晏相年「撲哧」一笑:「我自是想,可我情況特殊,已徹底斷絕前路,就算把你整個兒吃下去,也無濟於事啊。」
他一副感慨萬分的樣子。
牧封川一抖,狀似被嚇到。
晏相年含笑調侃:「所以牧弟一定不能背叛我,不然我就將這個消息傳出去,到時候,晏璋不吃,也有其他人覬覦你呢。」
牧封川咬住下唇,眉宇間浮起一抹凶戾之氣,狠狠點頭。
「這就好。」晏相年道,「只要牧弟助我達成心愿,我就將畢生積蓄都給你,他那樣視你如禁臠,你卻選擇幫我,多令人開心,到時候,他的表情定然有趣至極,哈哈哈。」他笑得極為快意。
牧封川蹙眉:「你玩不要緊,可有萬全把握殺他,要是被他逃脫,就算他還想要我,也不會再中你的陷阱。」
牧封川一臉憂心忡忡,立場轉化過快,已經開始為晏相年考慮。
晏相年得此鼓勵,愈發高興:「當然沒有!」
牧封川:「……」什麼豬隊友,到底行不行!
他閉了閉眼,額頭青筋直跳,猛吸幾口氣,才從缺氧的窒息中緩過來。
沒問題,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要是晏相年幹得過晏璋,怎麼還需要綁架自己,如是說服自己後,牧封川總算稍稍冷靜……冷靜、冷靜個頭啊!他們是在玩命,不是在過家家!
他雙目圓瞪,吐出三尺寒芒,面容猙獰,儼然奪命夜叉。
晏相年似乎沒被牧封川的表情嚇到,安撫他道:「晏璋實力驚人,我歷經坎坷,也難以追上,只能另闢蹊徑,你照我安排,要他命難,卻能令他生不如死。」
牧封川沉著臉,一言不發,分明是不信。
他開口質疑:「你也知道他實力驚人?只要他不死,除非他修為喪盡,否則就算身受折磨,想殺我,恐怕也只一劍功夫。我不想冒此奇險,如果你是想看他痛苦作為報復,我建議,最好放棄你的想法,除惡務盡,方是真理。」
明明萬分冷漠無情的話,卻叫牧封川說得充滿道義,晏相年頻頻目視,好似頭一次認識他,眸中異彩連連,牧封川巍然不動,以示真心。
晏相年與牧封川對視良久,垂下頭,低低笑道:「牧弟,你當真讓我驚喜,不知還藏了多少我不知的面目。」
牧封川冷聲提醒:「活著才能看到,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晏相年一頓,點頭贊同:「確實如此。」
他抬起頭,與牧封川對視,嘆道:「並非不願,實為不能,我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借外力達成目的,那外力殺不了他,不過我保證,等到那時,他不可能再有能力找你麻煩,這點你無需擔心。」
牧封川仍不滿意這個答覆,忍不住問:「你不是對手,其他魔門老祖呢?有機會殺晏璋,他們應該會願意吧。」
「這是我的私事,不想其他人摻和。」晏相年神情一冷,周身隱見殺意。
牧封川沉默,沒再勸說,兩人用完酒菜,上樓進房休息。
在他們走後,牧封川座位正對著的左斜方,一名魔修吃完飯,起身結帳,朝外走去。
……
客棧中的那場談話後,晏相年對牧封川又好了一分,似乎將他視為同伴,不過,他還是沒有放開牧封川的靈力禁制,對此他解釋為,身處魔修地盤,萬一牧封川不小心暴露身份,他們都會有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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