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離職......」
阮竹的目光微微怔忪。
那人在將衣服扔給他的時候就說了,他已經被辭退了。
可那又如何,作為他阮竹的救命恩人,還擔心支付不起那一點違約金嗎。
而且若只是一個普通的陪讀,憑阮家的勢力和情報網怎麼可能查不到。
「繼續查。」
少年的臉被窗外的陽光映著,連上面細密的絨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也使他輕輕顫動的眼睫被周圍的人盡收眼底。
除非,那人從一開始就不想被他找到。
無論如何,他需要一個答案。
「小竹,你真的沒事嗎?」在離阮竹不遠的沙發處坐著一個妝容華貴的婦人,她擔憂地看著翻書的阮竹,眼裡露出絲絲縷縷的愁緒。
「我已經把那人的眼睛剜了,這種畜生留在拉斯簡直是毒瘤!」
中年男人的聲音越說越惱火,眉毛的火要不是被身邊的婦人拉著幾乎就要燒上腦門,就差拍案而起了。
「消消氣,別嚇到小竹了。」
阮婦人拉了拉火冒三丈的阮家家主,給他使了使眼色讓他別刺激到阮竹。
阮家主斜了斜眉毛。
那畜生的下場可遠比這慘得多,行刑時的哀嚎叫監察司那些看慣大風大浪的人聽了都牙酸。
要不是怕給阮竹留下陰影,阮家主本來還想讓他親自行刑。
「我沒事,母親,父親。」
阮竹放下書,認真地抬頭看著阮夫人,想讓她放寬心,可就是這一眼讓阮夫人剛平息好的情緒又涌了上來,眼角又泛起心疼的淚花。
她打小嬌慣著長大的兒子,差點就給那畜生欺負了,她怎麼可能像表面上這樣毫無波瀾。
阮竹看著泫然欲泣的母親,嘆了口氣道:「是真沒事,更何況都過了這麼多天,我已經緩過來了。」
少年的手指下意識撓了撓放在手邊的衣服,咬了咬唇沒再接著說下去。
他的確是沒事,整件事情留給他陰影最大的只有他跟那個畜生單獨相處的那幾十分鐘。
而那人似乎也是顧念著什麼,沒敢這麼快對他下手。
阮竹一瞬間再次陷入回憶。
他當時身上的衣物被那人暴力撕得已經所剩無幾,甚至由於那人的惡趣味,他光潔的背上還被那人印滿了唇印。
遠遠看去,就像是在他身上打滿了鮮紅的烙印。若是當時門外的一群人在西弗來之前推門進來......
阮竹猛地捏緊了身側的衣服。
雖然他現在已經進了軍部,照理說抗壓能力會比旁人強上許多倍。
可他自小就因為長得漂亮,別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總會多幾分,因此他對這種覬覦的視線很敏感,那個人的眼神他現在想起來都生理性反胃。
更別說在那種情況下,突然間又有那麼多陌生的視線放在他身上。
即使並不帶惡意,恐怕他也會在那樣極度無助的情況下徹底崩潰。
不過還好。並沒有人看到,那個叫西弗的人丟過來的衣服隔絕了所有可能的目光。
甚至連他自己都是個視障。
阮竹的手指鬆了松。這一切都太過於巧合。
底下的人看沒聲音了之後接著戰戰兢兢地匯報,「雖然沒有找到西弗的蹤跡,不過我們查到,西弗的目盲並不是天生的,而是法恩莎少爺他......」
「他什麼。」
「是他將西弗的眼睛弄瞎的,因為西弗他將法恩莎少爺的一個玩偶眼睛弄破了。」
阮竹揪了揪軟椅的扶手,隨即放下書站起身來,無來由地笑了一聲。
「法恩莎,真是讓我抓到個好把柄。」
「誒,小竹。」
阮夫人看著阮竹突然往外走去有些擔心,正想出聲詢問,卻被旁邊的阮家主一把扯下來。
「別管他了,他是去幫他救命恩人出頭的,也算是給他現在找點事做。」
阮家主沉思一瞬,隨即順手撥通了監察司的通訊,「日安,指揮使。」
他拍了拍夫人的肩膀讓她安心,寒暄了兩句之後對著終端里說:「法恩莎那件事,還煩請指揮使您多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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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宴會好玩嗎。」
多林壓低聲音在面具青年耳邊輕聲問,是清亮好聽的少年音色。
他們這是節大課,教室里有很多專業的學生,所以多林的舉動其實並不顯眼,而且他們來得晚,只能坐在角落,所以只要不刻意找人麻煩,引起老師注意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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