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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珉說:「姜娘娘只管慢慢走,不必害怕,我會騎馬跟在你的身邊。」

姜悅容還是躊躇,不很敢獨自上馬。

皇后則向身邊的聽風使了眼色,隨即對姜悅容道:「聽風隨我在軍營待過幾年,讓他為你牽馬,勢必會護好你的安全。」

已是安排萬全,姜悅容再不好將自己心中的畏懼拿出來,學著剛才齊珉上馬的方式,努力了兩三次才成功上去。

等她能安全走出去幾步,皇后才轉身回了台上。

和璽似通人性,知她害怕,每一步都走得緩慢且穩妥,身邊有齊珉隔著幾寸的距離踱步跟著,前有聽風牽馬,慢慢落下心來。

膽子大些的時候,敢一隻手拉著韁繩,另一隻手撫上和璽的鬃毛。

姜悅容進宮後第一次露出敞心的笑容。

羽逸,你看,你不在,我也開始學習騎術了。

一股視線投射在身上,姜悅容向後望去,直直撞進皇帝看著她的眼睛裡。

皇帝不閃不避地與她對視,她從皇帝的眼睛裡看到了讚許。

讚許什麼?

讚許她能安穩的騎著馬駒走?那這讚許的標準是不是太低了。

皇上似乎從她熟背宮規開始,一直有意無意的讓她學習一些該學卻沒能學的東西。

愉快玩了一天,姜悅容回到宮裡就累得躺下了。

不得不說今天是她來宮裡最快樂的一日,學了騎術,雖然只是入了門,交了大公主這朋友。

皇帝的妃嬪與皇帝的孩子成為朋友,也算是一種讓人搖頭的關係了。

***

過了幾日,平日裡無甚交集的莊妃送來許多好禮,稱當初及笄禮送得不合規制,補送一些。

不說姜悅容有多無厘頭,宮裡的其他人也同樣無厘頭。

祝容華伸著手讓宮女做著手部的按摩,聞言挑眉不解:「莊妃這是鬧哪一出?她也同皇后娘娘一般見過姜貴人就喜歡上了不成?可也不合理啊,請安時日日見,現在才表示拉攏之意。」

天氣漸漸熱了,但不見得要用冰,春香便舉著蒲扇一下一下為其扇風解涼:「莊妃娘娘許是想同皇后娘娘走得近些,才尋著皇后娘娘關注的人去交好一番?」

皇后在宮中的為人處世一直無可挑剔,只要錯處不涉及人命等一般不會發大火,小錯也都公平公正的評判。至於皇帝對其的心思,誰都知道帝後相敬如賓。

除了如今的姜貴人,宮裡好似沒有任何一人與皇后娘娘走得更近。

莊妃此舉是要像皇后靠攏也說不準。

祝容華搖了搖頭:「莊妃這麼做沒有那麼簡單。」

長月宮裡,莊妃小趣怡情的拂過琴面,這琴是她去年生辰皇帝賞的,雖不是名貴之琴,但彈奏起來琴音足夠悅人。

蓮香道:「宮中恐怕無人能猜到主子這次是何意。」

「猜得到也好,猜不到也罷,反正棋已下,落子無悔。」莊妃並未因自己下了一步好棋而高興,棋局如此,還得看後續,萬一哪一步落錯了,也是萬劫不復。

高興得塵埃落定時才可表現出來,那時她才是贏家。

第16章 壹陸「她那麼好的一個人……」……

五月底,姜悅容同姚順儀都是一樣的步驟,每日晨起給皇后娘娘請安,回來去儀元宮看望郭昭容,傍晚用了晚膳再去一次。

郭昭容的臨盆日子就快到了,馬虎不得。

她們倆如此,倒是把郭昭容搞得不知所措,明明對臨盆沒什麼感覺的都緊張起來,整日捧著肚子,飯後消食也不敢去遠處,生怕孩子在路上提前出來。

姜悅容如此盡心,也讓姚順儀對其的偏見少了一些。也僅僅是少了一些,比較親密的事都不會讓姜悅容靠近。

姜悅容知曉她是擔心郭昭容,從未和她計較過。

六月初的一天,窗外天都還黑著,姜悅容便被儀元宮的嘈雜聲驚醒,不用粟筱來說,她就知曉是郭昭容發動了。

睜開眼便坐起身,穿好鞋襪,粟筱和雲蕤邊為她穿衣時她一邊問:「穩婆可來了?儀元宮的人可去太醫署叫太醫了?郭昭容怎麼樣了?」

一連串如同連珠炮彈的問題將兩人問得發蒙,還是粟筱率先回過神來,回答她:「郭昭容將將發動,狀態顯然還是好的,穩婆是早已住在儀元宮西偏殿的,郭昭容一發動就已進去了,太醫署的趙太醫緣郭昭容臨盆日快到了,一直在宮裡候著,只要有人去請,很快就能來了。貴人還是先用點東西再去看望郭昭容吧?」

姜悅容哪裡還有心思用食,頭髮隨意盤好插了幾支珠釵就已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徒留粟筱和雲蕤在後面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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