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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樣,對於從前的依戀,克洛伊問心無愧,所以不遠萬里飛到挪威和伊實當面交談,眼睛和肢體也參與的對話往往比電話里的更有誠意。然而,他屋裡竟多了個陌生女人?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多了個女人?

「她是誰?」克洛伊問。

「不是顯而易見嗎?」伊實說。

克洛伊無法相信,求情的話一瞬間被拋之腦後,怎麼說也說不好,又淪為絕望的爭吵,滿腦子都是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

稱女人都算抬舉她了,她裹在充了氣似的羽絨服和笨重防水褲裡面,法律禁止其飲酒的臉上一副木頭表情,需要加載的大腦,緩慢的說話方式,簡直是個未教化的孩子。她說自己是中國人,好一個中國人,不惜飛更遠的距離跟她搶男人。這便是克洛伊對穆里斯的第一印象,在她的理想規劃中,一道晴天霹靂的重雷。

更為過分的是,這道雷不止落下一次,還有第二次外焦里嫩的衝擊。什麼孩子,穆里斯簡直是瘋子,沖向死亡時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瘋子。克洛伊徹底憔悴,她怕死,怕沒人要,怕兩手空空什麼都沒有。那個瘋子吞藥前給她蓋上了被子。

夠了,克洛伊認為沒必要再趟這渾水,伊實就愛養一些半死不活的瘋子,她受夠了,道不同不相為謀,她還是回到熟悉的地方發揮特長吧。

和小瘋子的最後一面在特羅姆瑟的一間酒吧,克洛伊看見還能呼吸的人,莫名鬆了一口氣。這瘋子面對她時總是一臉耐心,眼睛在她身上遍曆日出日落,最初她以為是出於情敵的探究,後來愈發覺得是憐愛。被一個比自己年小,還正在享受幸福的女人憐愛,克洛伊第一次理解窮人憎恨富人的心情。她根本聽不懂穆里斯在安慰個什麼勁,但心痒痒地記住了所有話。

穆里斯被伊實牽出酒吧時,回眸看了她一眼,她無動於衷,直到二人消失在門口,她才將指尖從濕。滑的杯口移到桌面的維京人冰箱貼上。

時隔那麼久,克洛伊再次給伊實打電話並不是想糾纏,畢竟一通電話輕輕一點就能掛斷,正如他做過無數遍那樣,而她也再沒可能花費全部身家來挪威第二次。她是想理直氣壯地說,九十八克朗的冰箱貼在洛杉磯換不來任何物質,所謂的一頓好覺,也根本不夠格。

「你告訴她。」克洛伊說完這番話,嚴厲地讓伊實轉達,心想穆里斯如果在他身邊的話,應該會親自拿過手機回答她,然後為自己的信口雌黃而蒙羞。

然而伊實的回答雲裡霧裡:「我告訴她?我怎麼告訴她?」

「你什麼意思?」

「她不在這。」

克洛伊頓了一下,屋外傳來消防車的警報聲,一如幾年前她失手點燃的大火。

「所以『她不在這』是什麼意思?」

警報聲由遠及近,電話線那頭的聲音也在放大。

「『她不在這』的意思是她走了!聽明白了嗎?!她走了,回中國了,什麼都沒帶走,和這裡隔了瑞典、丹麥以及俄羅斯,隔了六七個小時的時差,這就是『她不在這』,我他媽解釋得夠清楚嗎?」

「……」

克洛伊一直等警報聲遠離才回過神,結結巴巴地說:「呃,你,你們分手了嗎?」

「沒人這麼說。」伊實的語氣十分偏執。

「好吧,那麼,呃,你大驚小怪什麼,她,她至少還活著。」克洛伊拉開椅子坐下,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刺耳且難以消化的聲響。

「還活著……」伊實冷嘲道,「對,至少我他媽的也還活著。」

克洛伊認為這是個幸災樂禍的大好機會,應驗的哲理出自她之口,而非穆里斯,她終於可以有理有據地奚落伊實,所有指控都有了現成的依據……這明明是個幸災樂禍的大好機會,可她卻像被迴旋鏢擊中腦門那樣倒地不起。

伊實掛斷電話,克洛伊在規律的掛斷音中突然找到了解釋。

人不可能同時間愛著兩個人,她自始至終,都只是在愛一種感受。

她重新撥打電話,不出意料地被掛斷,再打,依舊被掛斷。於是她發送簡訊。

「narrow-mindedwww.loushuwu.ccotherfucker」

「你甚至連我半點頭腦都不如,蠢貨」

「我說謊了,那時懷孕是凱文惹的禍,不是你」

「後來被凱文甩也是因為我再也懷不上孩子,壓根不是對你余情未了」

「聽著,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話,從今往後我會刪掉你的電話號碼」

「我僅僅靠兩個謊言就來找你,因為我不要臉,最後成功找到了,因為我有頭腦。而你,可憐蟲,只會發無名火,沒頭腦還要臉,活該她遠走高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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