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星舒服了,這才該是顧婉女士嘛。
「媽,我在這裡過得挺好的,也都適應了。」顧南星見她媽發火,忙正色回答她的問題。
顧婉抿了下唇,顧南星是真的瘦了,她也是真的心疼。
蘇容見母女倆之間的氣氛稍顯凝滯,跟沈月見使了個眼色,沈月見點點頭,又將手機屏幕移向蘇容。
「星崽,比賽進行的怎麼樣啦。」
蘇容不會過問女兒生活上的小事,直接單刀直入步入正題。
顧婉嫌他說話太生硬,又氣他故意把她的鏡頭擠走,於是在看不見的地方暗暗掐他胳膊,蘇容眉毛都不帶皺一下,仍舊面不改色地看著鏡頭。
顧南星鬆了口氣,談到這個話題她可就有話說了。
「比賽現在第二輪剛結束,距離第三輪比賽還有一個月的準備時間。」顧南星沉聲道,「目前一切都很順利。」
目前。
蘇容眉頭微動,與女兒對視,讀懂了她話里的未盡之言,想來星崽是遇到了什麼事,只是在這裡不好直說。
他配合地點點頭,沒再多問,「順利就好。比賽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什麼有趣的對手啊?」
「那肯定是有的。」顧南星笑著道,「而且還遇到了不少有趣的人。」
「畫畫無非就是為了取悅自己。」蘇容看著女兒的笑容,自己不自覺也笑了,「沒有什麼是比讓自己開心更重要的。」
開心嗎。
她每次都畫得很開心,也很盡興。
她認為畫畫是一件很純粹的事情,她喜歡畫畫,因為畫畫能帶給她快樂。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和她抱有一樣的想法。在更多人看來,畫畫無非就是幫助他們達成目的的工具,
參加Inspiration以後,她認識了許多人,也見識了很多以前從沒看過的畫法,她從中學到了很多,但她不認為自己要有什麼改變。
那些被外界吹捧得神乎其神的畫家,基本功甚至都沒有她紮實,他們高高在上,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或晉級或淘汰。
顧南星只覺得,如果握著畫筆的是這樣的人,那還真是有夠可悲的。
畫畫難道不應該純粹嗎?
難道不是將腦海中的那些千奇百怪的想法,繪製到紙上,從此讓不可能變成可能,讓遙不可及變成觸手可得嗎?
她不理解這些人。
也不理解那位點名要讓她拿不了金獎的人。
心中思緒千迴百轉,顧南星將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放到一邊,不再去想,「是啊。」
我畫畫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
蘇容溫柔道,「這就對了,畫家的目的,就是為了讓自己開心,為了讓看畫的人開心。」
「這才該是一名畫家,才該是一名好畫家。」
顧南星似有所感,贊同地點點頭。
站在一邊的顧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自覺被冷落,又重新貼上蘇容,將他擠了出去,「好了好了,你們父女兩談到這些就陷進去了!我跟月見多尷尬啊,快點打住打住,不談那些嚴肅的話題。」
突然被cue的沈月見(正盡職盡責地舉著手機)茫然地抬起頭:?
顧南星:「……」
蘇容:「……」
是你插不進話急了吧。
顧南星暗暗腹誹。
顧婉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一個大家都可以參與的話題,「星崽,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距離第三輪比賽還有一個月,不知道要不要等結果。」顧南星道,「如果要等結果的話,可能還得在這待一段時間,但應該也不超過兩個月;如果不等結果的話,應該一個半月之後就能回來了。」
「這樣啊。」顧婉像是在計算著什麼。
「怎麼了嗎?」顧南星隨口一問。
「哦,沒什麼,我是在算日子。「顧婉也隨口一答,「你回來之後,不是就要和月見訂婚了嗎。」
沈月見拿著手機的手一晃,差點沒拿穩。
顧南星在那頭陷入沉默。
「難道不是嗎?」顧婉奇怪地看著女兒。
顧南星沉默了很久,久到沈月見的手都有些發抖,他垂下眼,同樣沉默不語,靜靜等著她的回答。
如果她覺得訂婚的時間還是太早了,想要再遲一點,也是可以的……
他都可以的。
只要別不要他就行。
正當沈月見自怨自艾的時候,顧南星在那邊突然發出一聲輕笑。
那笑聲很輕,卻讓沈月見緊繃的肩膀在這一瞬間放鬆。
「是啊。」
顧南星的語氣很輕鬆,帶著笑意,「那媽你可得好好算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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