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說話是吧？看看這是什麼。」葉進財將那一沓照片扔在桌上。

照片散開，葉子和李麗然同時看去，微微睜大了眼睛。

葉子衝到桌前，難以置信地拿起照片，有她和韓山的照片，還有李麗然住院的照片，一張一張，拍得格外清晰，拍攝者似乎就在她們身邊。

葉子一瞬間脊背發涼，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瞳孔緊縮地抬頭，「爸，你從哪拿到的這些照片？」

李麗然也在桌邊查看照片，她比葉子冷靜得多，看了幾張便似乎明白了什麼，無奈地閉上了眼。

「我從哪拿到的？咱家都被他們盯上了！我一下飛機他們塞給我的！」葉進財忍著怒意，道：「他們連我的假期、我的航班都摸得清清楚楚，多麼可怕的一群人，你怎麼會招惹上這種人！」

葉子猶遭當頭一棒，小臉頓時白了。

李麗然趕忙給葉進財倒了杯水，「你別著急，孩子本來就打算給你說的。」

葉進財指尖重重敲擊那張接吻照，「這就是你準備給我說的關係很好的『男同學』，是嗎？」他抄起李麗然住院的照片扔進葉子懷裡，「看看你這同學家乾的都是什麼事！」

葉子沒接，任由照片飄落在地，眼圈微微泛紅。

「還有他們給我發的簡訊，威脅我，讓我好好管教我女兒，否則後果自負！這次是你媽住院，下次呢？你是不是非要把咱們全家搭進去才甘心！」

葉子咬住嘴裡的肉，別過頭，委屈又不服。

李麗然勸道：「你別這麼說孩子……」

「那我還能怎麼說？韓家，我在國外有所耳聞，他們經營的韓氏集團在業內以雷霆手段著稱！對抗那種家族猶如螳臂當車！你若再執迷不悟，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葉子猛地回頭，她知道父親在氣頭上，需要發泄，本不打算吭聲，然而這最後一句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上。

眼淚在少女眼中打轉，「爸，你至於說這種話嗎？」

李麗然也覺得不可思議，「葉進財，你氣糊塗了吧！趕緊給閨女道歉！」

「我不是氣話！正好，我國外的定居申請還有幾天就下來了，到時你們都跟我走，你若不走，咱們就斷絕父女關係！」

葉子算是明白了，葉進財確實不是氣話，他是想拿這個來威脅她。

她完全無法理解，「爸，這個時候我們一家人不該站在一起嗎？你為什麼非要逼我二選一呢？」

「這對你來說很難嗎？你到底在幻想什麼？那種家族絕無可能接納我們這種小康家庭！你拿什麼跟他們抗爭？說不定你小命都要搭進去！為了你的安全，我絕不會答應你再跟那個男孩來往！你必須跟我走。」

「我不走。」葉子狠狠別過臉去，攥緊拳頭，眼淚大顆大顆從眼角滾落。

「我不是讓你選。你必須走！」

李麗然又急又無奈，匆匆拽了幾張抽紙給葉子擦眼淚，葉子倔強地推開李麗然的手，任由眼淚一顆顆砸在地板磚上。

李麗然嘆息一聲，轉向葉進財，苦口婆心道：「那孩子挺好的，至少從來沒有委屈了咱閨女。我這次生病，雖然是他父親的手筆，但藥卻是那孩子拿來的，那孩子還照顧我們母女好久，你不在家，多虧了有他。托生在那種家庭，也不是他能選的。」

「所以呢？你們娘倆倒是統一戰線。你們能不能搞清楚，若不是他父親故意設計，你們會生病嗎？用得著他來照顧嗎！」

葉子忍不住反駁：「他父親連他都設計他也是受害者！他父親為了控制他，給他注射了神經性毒素，他必須每天注射解藥才能正常生活，否則就是無盡折磨，或是陷入沉

睡。他父親就是這種人，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已經在努力擺脫原生家庭了，你為什麼就不能給他一個機會？」

葉進財語氣決絕：「那就等他擺脫了再跟我談機會。在這之前，你必須跟我去國外生活。」

葉子用力蹭了把眼淚，更決絕：「我不走。在國內讀大學，工作和生活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就算沒有他我也不會走，你憑什麼強行帶我走？」

「這裡已經不安全了！你在這待一天，他父親的疑心就一天不會消除。只有遠離這裡，遠離那個男孩，他父親才能放過你。」

「那我的夢想呢？我就該放棄嗎？」

「你想當老師，國外照樣有知名的教育學學府，你在哪讀不是一樣？大不了幾年後一切風平浪靜再回來工作！你就非要在這風口浪尖上任性嗎？」

葉子想到她和韓山的約定，他們約好一起高考，一起考B市的大學，她的夢想，儘管沒有他也不會改變，可是有了他，那就不再是她一個人的夢想。

她想實現這一切的前提是，跟他一起。

葉子固執地昂起頭，「我就是不走，我要在t市參加高考，我要去B市讀大學，我喜歡待在國內，我喜歡國內的天氣，喜歡國內的食物，喜歡國內的人。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而改變。」

葉進財指著她，「你、你這孩子！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之間之所以這麼多困難，就是老天在告訴你，你們不合適！」

「只有懦夫才相信命運，我自己的命運，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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