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打完電話，正好時間差不多了，她往樓下看了一眼，秦夏已經在下面等著了。她們約好了一起過去。

葉子匆忙背上帆布包，拿鑰匙下樓。

秦夏今天穿的羊毛開衫，碎花裙內搭，下面光腿神器，披著頭髮，淑女極了。

葉子第一眼看到她眼睛就亮了，「你今天好漂亮！」

「你今天也不錯嘛！」秦夏笑道。

葉子低頭靦腆地笑了，她今天穿的是JK，白襯衫紅領結，灰色毛衫上衣，灰色百褶裙，光腿神器配白色過膝襪，小皮鞋。她也是第一次嘗試這種風格。

在家照鏡子的時候她發現她還挺適合這種的，她長得本就是可愛型，穿上JK顯得更加青春甜美，仿佛是從動漫中走出來的。

「走吧！」葉子挽住秦夏的胳膊。

她家離韓山家近，她們步行過去就可以。

秦夏湊在她耳邊小聲八卦道：「欸，你不會是專門為了韓山穿成這樣的吧？」

葉子坦蕩地說：「不是呀！我本來就想嘗試一下這種風格，正好今天場合合適。」

這點她沒有撒謊，她才不會為了男生刻意打扮自己，她穿成什麼樣的前提都是她想、她喜歡。

當然，給好朋友慶生這種日子，正式一點是必要的，但絕不是為了取悅誰。

「哦，好吧。」秦夏也覺得葉子不像是會取悅男生的人，她道：「不過我看網上說，男生對JK最沒有抵抗力了。」

葉子心跳漏了一拍，「啊，是嗎……」

別這樣呀，她會害羞的。

秦夏也不確定：「可能因人而異？不過反正不會不喜歡。」

葉子突然有點緊張了，她本來還不緊張的，都是讓秦夏說的。

她深吸一口氣道：「管他喜不喜歡，不如猜猜他今天穿什麼，我喜不喜歡。」

說完她自己就笑了，秦夏也跟著笑，「沒錯！就應該這樣！」

兩個少女說說笑笑走出小區大門。

與此同時，韓山在書房學習，為了「年級前五百計劃」，他起早貪黑，再沒睡過懶覺。

GPS定位儀立在他桌上，上面綠點顯示著葉子的位置，他專門把它立在這裡，仿佛她就在他旁邊陪著他一樣。

突然間，綠點變紅開始移動。

韓山第一時間察覺到，抬起頭。

紅點移動速度緩慢，是走路。

大周六的出門很正常，韓山看了一會兒，低頭繼續學習。

過了片刻，他抬頭看她走到哪了，發現紅點在向他家的方向移動，距離已經很近了。

他蹙眉，什麼意思，來找他？

他立刻起身走到窗邊，指尖按下百葉窗的頁片，果然看到少女窈窕的身影，從路盡頭走了出來，旁邊還跟著另一個女生。

他眯了下眼，不對勁。

明天就是十一月一號，今天突然來找他。

她不會是想……

他腦中閃過最近幾天猴子胖哥鬼鬼祟祟躲著他的畫面，心中瞭然。

他們平常放學都是一起走，但就是這幾天，猴子胖哥一放學就匆匆跑了，生怕他叫住他們。

與之相對的，葉子也不知道在忙幹什麼，自「學習」那天之後，一點動靜也沒有。

當時他就懷疑他們瞞著他偷偷謀劃著名什麼，但他這個人配得感很低，他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質疑自己怎麼配？害怕自己自作多情，想多了。

他克制自己不要亂想，否則現實與想像的落差，只會更讓人難受。

不過現在看來，幾乎可以斷定了。

「呵……」他低頭，一聲似喟嘆似釋然的輕笑。

七年了，他早就忘了過生日是什麼感覺……

從小到大，陪他過生日一直都是母親，也只有母親。

在他的世界裡，生日已經與母親畫上了等號，母親去世後，他自欺欺人地迴避母親的一切，迴避這一天。

可是已經七年了。

他是不是也該嘗試著，接納這一天，接納別人走進來。

他靜靜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近，清晨的陽光透過他撥開的頁片照進來，一道細長明亮的光，穿過他的眼睛。

葉子停在他家樓下，抬頭看他的窗戶。

韓山立刻鬆開百葉窗頁片。

不知道是不是在陽光下看了太久，他眼睛不太舒服，仰頭閉了閉。

他想到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節，他還住在倉庫，她就是這樣一聲不吭偷偷跑了過來。

那時他自我封閉，不願任何人踏足他的世界，但凡有人敢靠近，他都會一視同仁地讓他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