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卿生默然,她不喜歡海延,像不喜歡十二垣每一個同扶留作對的宗派長老一般,可人死燈滅,海信哭得人心有戚戚。
海延的魂魄還算強韌,不知是不是被聲音喚醒,慢慢在眼前顯露了人形。
海信仰頭,鼻涕眼淚齊流,「師父,你別走嗚嗚——師父。」
海延跟平日對外的氣質完全不同,此刻他溫和平靜,身上有每一個宗門的長輩藹然的影子。
「海信啊,好好活著,修煉能修到哪是哪,別聽天海盟那群老不死的催。」他嘆著氣摸了摸海信的頭,掃視了一圈周圍,確認安全後,他仍在躊躇徘徊。
海延「不經意」地同賀卿生對視,略顯尷尬。
賀卿生沒理會他的欲言又止,直接了當:「你那海苔徒弟魂飛魄散了,別找了。」趕緊進冥府去吧。
「哎,孽障啊。」海延眼中沒有怨恨、責備,甚至看他的神色是在反思,「罷了,怪我教育無方,賠條老命也是應該的。」
他沖賀卿生方向鄭重彎腰,「多謝道友救我與弟子。此番大恩無以為報,我便同道友提一句。」
「李道友似乎與你有些舊怨,望道友與您兄長多加小心。」
賀卿生不咸不淡嗯了聲,海延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拍馬屁刷好感好像拍錯了地方,遊刃有餘混跡各派多年,短短片刻竟就尷尬了兩三次。
他亡魂之態,最後一點靈氣消耗得很快,顧不得仔細探究,再三叮囑海信後,淡去了痕跡。
賀卿生手裡的光點在應去劫的聚靈丹藥粉里泡了半晌,終於露出了個模糊的面容。
不是千霄。
說不清是失望還是什麼其他的情緒,賀卿生的心再次提了上來。
淳于千霄,瀛仙垣淳于家的長女,命格貴重,善火系術法,出生之際便受淳于氏仙緣點撥。
已知,紀仕善火使刀,她師父凌玄和師妹淳于千霄皆善火。從李安那得知凌玄尚在人世,那紀仕作為真元宗的三大主峰長老之一,除去同樣用刀的凌玄,最匹配他的應當是小師妹淳于千霄。
可現在,這亡魂卻並非師妹。
那她師妹,在哪裡呢。
他們在修士自爆的情況中還能留下殘魂,這簡直超出了賀卿生的認知。
可在這樣情況下,都要費盡功夫留下的亡魂,會受到的搓磨只會更多吧。
賀卿生垂眸,出秘境後去問心宗找師父,他若沒有主意,她便去問心宗的禁閣找線索,絕不能讓師妹苦苦煎熬。
離那群長老弟子出秘境已過去了好幾個時辰,想必秘境外接到人的隊伍應該早早散去了。
應去劫送走亡魂折返,指尖殘留著一點零星的靈力,襯得他皮膚白皙如玉。
「走吧。」
賀卿生視線在他指尖停頓了幾秒,喚了聲應去劫,收起吃飽喝足的煞氣,拔腿向外。
應去劫快步跟上她,並肩而行。
可惜,秘境外烏泱泱排列整齊的隊伍昭示著,事情並不會如理想狀態那樣簡單。
李安為首,指著走出來的賀卿生對眾人道:「諸位,她便是五六十年前攪弄風雲的魔頭賀卿生!」
「秘境中的許多長老弟子便是命喪她手!」
嘿,真是好大一口黑鍋。
第69章 一錯再錯她師父凌玄
賀卿生粗略打量了一下李安身後的人群,規制與以往接應人數並無區別:
五大宗門各有一峰長老,修為皆不低於渡劫初期,外加一位坐鎮的世外高人,修為未知,但絕非無能之輩。
她視線划過中空處停泊華貴的轎輿,四匹妖蛟張牙舞爪的分布四方,玄鐵製成的鎖鏈釘穿妖龍主骨連接著轎輿檐角。縱使它們不甘、怨憤、凶相畢露,卻也只能老實地拉著那頂雕樑畫棟的轎輦,不敢使之晃動釐毫。
那裡便是此次東川林秘境接應的坐鎮之人。
妖蛟有角,修為不低於渡劫初,而轎子裡的人只會比這四匹妖蛟更難對付。
她不怕死,卻也不意味著非要作死。
賀卿生看向李安拿出來的留影石,上面滾動播放著她與應去劫對付凶獸關昌時的畫面,她的臉清清楚楚,她的招式詭譎邪獰,單看這畫面也難怪眾人忌憚。
只是其後他們與賀卿生商量合作的畫面一剪沒,電光火石間,賀卿生想到了司吉怒斥她「屠殺」扶留宗滿門的畫面。
她去看司吉的神色,果然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遲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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