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菽柳,相思留。
是以紅豆變種加以驛道古柳,用特殊之法炮製而成的藥材。
天虞古醫書記,赤菽柳,最是解相思。
他怕是昏了頭。
藥方足足寫了幾頁,應去劫也走了幾頁的神。
直到梁王喚他,他才將墨跡干透的紙張遞給了梁王。
「這些只能暫時緩解殿下的心絞之症,等我修書一封向天虞山說明殿下情況,殿下可以憑我的信物去天虞山,那裡能治癒殿下的舊疾。」
應去劫注意到,梁王聽到這話的一瞬間,猶豫竟然大於治病的渴望。
梁王:「必須去天虞山嗎?」
應去劫:「是,只有天虞有治癒的環境條件。」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上,梁王也明白自己想治病,就必須離京。
梁王沉默了片刻,開口聲音縹緲:「治癒需要多久?」
「少則五六年,多則十年以上。」應去劫見梁王神色中有複雜之意,只當是梁王年少,不願離京,象徵地勸了句,「殿下年少,縱然治療十年,亦比徒留四五年餘生來得划算。」
梁王將捏著手中的藥方,緊了松,鬆了又緊,最終他談了口氣,輕得幾不可聞,「楚姑娘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應去劫尚未聽清,梁王變話鋒一轉:「同國師談話的人,對醫師很重要吧?」
應去劫下意識迴避,搖了搖頭,否定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一道寒氣纏上了脖頸。
「應醫師,你這話好讓人傷心啊,我怎麼就不重要了?好歹也陪你走了一段路了。」賀卿生笑盈盈靠近他身後,冰涼的觸感摩挲著他後頸。
賀卿生的話分明是在混淆概念,最重要和不重要明明還隔著一個重要,應去劫的關注點卻全然不在這上面。
應醫師,嚴國師——連稱呼都如此相似。
誰知道她在喊誰。
應去劫蹭一下站起了身,對梁王行了一禮:「殿下,病症已診治完,在下告退。」
「欸?」嚴行一跟在賀卿生身後進亭子,和應去劫擦肩而過,「應醫師不再多玩會兒嗎?」
「不了。」應去劫的視線落在嚴行一搖著的扇子上,溫和地拒絕了他的挽留,見賀卿生還在那杵著沒有挪步的意思,又對賀卿生道:「走吧。」
賀卿生:「你先走吧,我同嚴國師還沒聊完,今天不回去了。」
應去劫:「?」
應去劫笑得平靜:「行。」
他三步並一步跨到了園門口,借著側身瞥了一眼,見賀卿生竟然仍在原地,直接拂袖而去。
嚴行一望著應去劫步履生風的背影,喊了喊賀卿生:「應醫師是不是心情不好?」
賀卿生看著應去劫略顯怒意的背影,一頭霧水,摸不著頭腦地回答嚴行一:「我怎麼知道?」
——
「我怎麼知道?」
話一出口,應去劫便覺得過於生硬,又改口道:「沒有凶你,你賀姐姐遇到故人了,今夜在別人家留宿,不回來了。」
「哦哦。」應文縮了縮脖子,小叔今日凶凶的。
應去劫回府路過花園,恰巧碰到應文,一見面應文就追著問他賀卿生去哪了,這才有了方才的對話。
應去劫擺弄著手裡的刻刀,總想將手下的木雕做得更精緻一些,便閒不住地總想刻兩筆。
小黃葉楊和老山檀各被雕刻成了不同的、手掌大小的木偶:一個大些,刻有衣物紋理,另一個則是只有一副類人的骨架。
兩個木偶的面容沒有木妖明樹的木刻品精緻,但已經能看出大致肖似的眉眼,其做工完全不像一個初學者。
「你找她做什麼?」應去劫問。
應文癟了癟嘴:「我有些餓了,然後聽到有人喊我,我就沒忍住又去吃了她們的東西。賀姐姐不讓我吃,但是我忍不住,那香太好聞了,勾得我好餓好餓。」
他越說越心虛:「我想跟賀姐姐道歉。」
應去劫:「文文,你能吃到東西?」
應文不清楚應去劫為什麼這麼問,但是顯然這點應去劫不知道。
博覽群書的小叔居然也有他不知道的,意識到這點的小孩臭屁了起來:
「小叔你不知道吧,我們當鬼的是可以憑香火吃飯。嘿嘿,你不知道吧,我還偷吃過灶王爺台子上的供果呢,脆脆的,可香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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