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和我說說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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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豫景接到李秘書的電話,說西山那邊打了電話來——
「梁小姐喝多了發了一下午脾氣。現在才睡著,想讓您接回去。」
沉默片刻,陳豫景拿下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
是匯富行長的秘書專線,沒錯。
但他好像沒聽懂。
他沉聲問了句:「你說什麼?」
李秘書覺得這裡面每個字都對啊。畢竟是打工的,上面說什麼就是什麼,重複一下也費不了什麼功夫,於是他詳細道:「鍾小姐說不記得您電話了,直接打的匯富大廈前台。前台說您母親找您,以為是詐騙,我正好在邊上收快遞——」
陳豫景深吸口氣:「重點。李秘書。」
李秘書一口氣:「鍾小姐說梁小姐上午過來還她之前送的東西,說著說著就哭了——不是她弄哭的。後來請她吃飯,喝多了,又發脾氣,總之現在睡著了。鍾小姐說她那邊晚上不適合留宿,希望您趕緊過來接走。或者您給個她家裡人的電話也成。」
陳豫景閉了閉眼:「知道了。我現在過去。」
第110章 盲目 他就是有兩套標準。
梁以曦去西山的行程陳豫景是清楚的。
文森一早就同他匯報了。
那個時候, 他是覺得無論她想去哪裡、想幹什麼,都可以,只要不再悶家裡。
整個七月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為此, 陳豫景找過兩次秦歸如, 希望他勸一勸。那時, 因為梁以曦信誓旦旦的「分手」, 秦歸如對他的態度有所變化, 但也僅限於願意聽陳豫景說那麼幾句。一家人並不知道兩人關係破裂的真正原因——不過在秦歸如看來, 也是大勢所趨。只要分手, 一切好說。
於是, 他對陳豫景客氣道, 感謝陳行長關心, 小曦是個懂事的孩子, 不會讓家裡人擔心的。陳豫景點點頭, 面容上十分認同秦歸如的話。他衣冠楚楚地坐在教授辦公室, 好像訪問學者。正對的窗外是湖大風景最優美的一角, 陳豫景想了想, 態度溫和地建議道, 我看今天天氣就不錯,秦教授打電話回去問問?
已經尋思著怎麼趕客的秦歸如以為自己聽錯了。反應過來, 他覺得是不是所有的匯富銀行行長都聽不懂人話。但他還是在陳豫景的注視下打了電話。就是搞得梁以曦莫名其妙,說舅舅, 天氣好我知道的呀, 我和外婆就在院子裡呢。秦歸如沒好氣,聲音大了許多,哦, 在院子裡啊,那就在院子裡吧!別出去了!出去壞人多!說著,他抬眼看向陳豫景。陳豫景朝他微微一笑,溫文爾雅的樣子,很是禮貌。
第二次登門拜訪,沒等陳豫景開口,秦歸如直接免提把電話打了回去。那個時候,他才覺得這個姓陳的有點可怕,生怕他再來第三次、第四次——那他成什麼了?他是正正經經的大學教授,不是匯富銀行的接線員!電話里,梁以曦剛睡醒,說了聲知道了,就沒再吭聲。秦歸如指了指手機屏幕,意思是那我掛了?誰知,對面坐著若有所思的陳豫景微微抬手制止,他起身過來拿起他桌上的筆和紙,寫了兩句:問她為什麼這個時候還在睡覺,是不是不舒服。秦歸如:「......」
從秦歸如那知道梁以曦打算出門找Ruby玩的時候,陳豫景想了想,吩咐李秘書讓文森從英國回來。他覺得這樣能刷一刷自己在梁以曦面前的存在感。至少,文森這個象徵物還是能代表一些他們過往的回憶——比如此前某次未完成的「分手」。
文森當然清楚自己的工具屬性。
這次回來,他就是要將這樣的工具屬性貫徹到底。
梁以曦的行程不說事無巨細,基本上,只要他眼睛看到的,他都原原本本告訴給了陳豫景。
所以,陳豫景無比清楚梁以曦為什麼要去西山。
「提了一個木盒子。很沉、看上去還挺貴重的。」
在兩人的關係里,文森活躍得好像媒人。
陳豫景知道這個盒子,是梁以曦收到來自鍾淑雯的第三顆價值不菲的鑽石的時候,他陪她去拍賣展專門挑的。他自然沒有身為匯富銀行行長獨女的鑑賞眼光。他只有付錢的份。不過那個盒子他也很喜歡,是當時一位小有名氣的國內設計師設計的,非常經典的手提木箱,近乎復古,但不繁複,線條優雅簡約。
最主要的,是成交後,這位設計師會將買家的名字設計在作品裡。這個細節他也是後來才發現的。梁以曦似乎早就知道。陳豫景提起的時候,她還有點不自然,下巴微抬、很是傲嬌地問他,怎麼,不願意啊?陳豫景看著她笑,大小姐,何德何能。梁以曦被他哄得也有點暈頭轉向。
其實早上那會,大概清楚她要連帶盒子一起還給鍾淑雯的時候,陳豫景是有點衝動想問問她,難道連這個盒子都不作數了嗎?至少把盒子留下吧?是不是也得考慮下鍾淑雯的心情——當然,這句純屬他的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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