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書:「那讓他回來?」
陳豫景閉了閉眼, 仰頭靠上沙發背, 語氣微硬:「就待那。」
真是心煩。
他都懷疑這個文森是不是有什麼來頭。
跟他有仇嗎。
九點不到, 車門打開, 梁以曦和蘇瑤夏夏一塊進來。
陳豫景忽然覺得這間房車還是有點小。人一多, 梁以曦都看不見他了。
她們在聊一會的劇組聚餐, 梁以曦說卸了妝換了衣服就過去。她第一個進來, 那會陳豫景正對著她, 兩人目光是有一瞬交接的, 只是梁以曦看他像看空氣,冷艷姣好的面容瞧著比陳豫景還要波瀾不驚。
蘇瑤看了眼慢慢走到梁以曦身後的陳豫景, 想了想,說:「那讓夏夏幫你把頭上——」
「不用。」
梁以曦在桌前坐下, 打開鏡燈, 開始拆頭上的髮飾。
幾支釵子摘下來,兩人目光時不時在鏡子裡撞上,梁以曦還是沒什麼表情。
「你們先去, 我很快的。」
陳豫景朝梁以曦頭上看了看,覺得弄起來不會很快,轉念,他又覺得她應該在指別的事。
夏夏跟在蘇瑤身後下車。車門關上發出很輕的一記「磕噠」。
陳豫景往一旁拎來一把椅子,在梁以曦身邊坐好,右手手肘搭著她梳妝檯一角,仔細去瞧梁以曦表情。
他好像某種高智商犬類,深知大錯釀成,但還是十分注意自己在主人面前的表現。
沒人說話,車裡就安靜下來。
粉色絨花樣式的珍珠簪子擱上桌面,細碎的一聲,響動輕盈。
接著就是玉質溫潤的蓮花流蘇耳墜,窸窸窣窣一長串,落在盒子裡,素雅又靈動。
發冠是最後拆的,不算特別隆重的款式,溫婉相宜的銀質蝴蝶搭配顏色不一的淺色寶石塊、一左一右兩小叢海棠珠花玲瓏嬌美,還有幾圈點綴著的琉璃珠子,入目簡直流光溢彩。
鏡燈耀目,擺好了一整個晶瑩剔透,瞧著富貴又迷人,好看得不得了。
陳豫景顯然也這麼覺得。
他注視梁以曦輕輕撥弄蝴蝶的指尖,摸不准她的脾氣,便低聲同她說:「我找人做個一模一樣的擺家裡好不好。」
這個反應像極了事後彌補的昏君——
面上,旁人是看不出到底為著何事的,只能看到他的低聲下氣、想方設法。
只是他不提此前的否認,對眼前事態的發展更是視若無睹,好像只要他努力雲淡風輕,這件事便能如他所願,最終風消雲散。
梁以曦睨他。
她不說話,眼神很淡,像是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又好像根本不想理他。
「你別過來了。」說完,梁以曦移開目光,起身去裡間換衣服。
陳豫景似乎知道會有這麼一遭,他看著她背影,語氣平靜地問道:「為什麼?」
聽他這麼問,梁以曦氣得深吸口氣,往後扯衣帶的手都有點抖。
最外一層是廣袖雲衫,面料是暈染的淡綠和鵝黃,有種清雅明媚的少女感,直接脫下來就好了。內里是一件山茶花搭配如意紋的齊胸襦裙,十分端莊雅致的設計,只是結打在後背,梁以曦來回扯了好幾下垂落的衣帶,愣是沒找到結扣。
過了會,像是放棄了,她轉過身,一張臉氣得有些紅,她對著始終面不改色的陳豫景咬牙:「我不想這個時候和你吵架。」
換作許多年前,他們第一次鬧分手的時候,她還可以和他糾纏整夜,半夜想起來吵一通也沒問題。但現在不可能。她明天還要拍戲,馬上又要和劇組的同事一起吃飯,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和他吵。
更何況,梁以曦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吵——她到現在還有點不在狀態。
她感覺自己走在迷宮裡,手裡拿著迷宮的地
CR
圖,路線和出口都是對的,但就是生氣,每走一步都在生氣,氣自己、更氣那個讓自己走迷宮的人。
陳豫景走過去幫她,梁以曦用力拍開他的手,語氣冷冷:「聽見沒有。」
打得也不是很疼,陳豫景點點頭,說聽見了,然後幫她解開後背繫著的結。
在梁以曦的瞪視中,他一邊給她脫下裙子,一邊理智又小聲地自顧自道:「也不是非要吵架......」
話音未落,梁以曦一把抽回他手裡的裙帶,指著車門說:「出去。」
本就氣紅了臉,這個時候,氣得眼眶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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