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記過來確認下場開拍的鏡頭和位置。副導演走到那名掀帘子的宮女身邊,同她叮囑了幾句。過了會,跑來一名化妝助理,宮女坐到一邊和皇帝一起補妝。蔣羨套上外套在一旁邊順台詞邊溜達。雖然已近春末,但這座大殿陰濕又空曠,夏夏拉梁以曦起來後,也給她套上一件薄外套。
古樸深紅的殿門外,能看到導遊領著觀光的一群遊客慢悠悠走過。劇組的安保擋在前面,拉起長長的分隔帶。
一簇簇霞光斜照在灰白色的、坑坑窪窪的磚石地面。
視野里,褐色屋脊和深藍的天際劃出兩道筆直的線,不知名的鳥凌空掠過,夜晚不知道何時降臨。
接過夏夏遞來的熱咖啡,梁以曦看見蘇瑤朝這邊走來。
文森跟在她身邊,兩人一路說著話。
文森身後還有兩人,一高一瘦,瘦的戴著墨鏡,高個子的看起來更專業。梁以曦聽文森叫他們培東和路桉。不過他倆不經常過來照面。夏夏說,沒事的時候,文森會讓他們去隔壁劇組發展下副業。說這話的時候,夏夏語氣古怪。梁以曦就止不住樂。
蘇瑤過來問演得怎麼樣,說下周有個臨時的品牌活動,到時候得同劇組請個小假。梁以曦一邊喝咖啡一邊點頭應著。
腦子裡還是很空,意識到宋芙的痛苦難以抵達後,她慢慢就有點不自信了。
見梁以曦端著咖啡若有所思,蘇瑤問:「怎麼了?」
梁以曦抬頭:「我感覺沒辦法進入角色——第一次。」
確實是第一次。入行這幾年,說起來都有點滑稽。不知道以前的戲是怎麼演的。梁以曦垂眼苦笑。
蘇瑤看著她,沒說話,過了會,她在她身邊坐下。夏夏托著下巴也不說話,半晌想起來,拿起另外一杯咖啡遞給蘇瑤。周圍的聲音並不嘈雜,三個人面對面,看著梁以曦膝上攤開的劇本。
蘇瑤默念了會劇情,抬頭問梁以曦:「哪裡感覺不對?」
梁以曦指著偏後段的地方:「最後一次去求的時候。」
蘇瑤便拿起劇本仔細讀那段劇情。
「都有點出戲了,也不知道怎麼了......」梁以曦小聲。
只是話沒說完,耳旁傳來蘇瑤忍俊不禁的一聲,梁以曦莫名,轉頭瞧她,目光好奇。
蘇瑤擺手直笑。
夏夏不明所以,湊過去瞧劇本,下秒她也笑出聲。
劇本上的批註生動形象。蘇瑤仔細想了想,高中那會的記憶里,好像沒發現梁以曦喜歡畫小人。大概是這幾年劇組待得久了,不知道從哪位演員或編劇身上學來的。小人腦袋縮在字裡行間,歡喜又哀愁。緊跟的這段劇情,一開始是幾點滴滴答答的眼淚,後面是兩行,再後面,哭得眼睛都成波浪線,眼淚有指縫寬,嘩嘩兩條畫下來,跨了整整兩行。
「給年姐看看——不知道年姐工作室缺不缺繪圖師。」蘇瑤笑著拿出手機拍。
余小年最近又忙著出差,不知道此刻在哪段時差,不過消息發出去,回得很快,一長串的「哈哈哈」,比蘇瑤還誇張。
梁以曦也笑。
這下,氣氛都變了。
就像氣球被戳了下,有什麼一股腦癟了下去。梁以曦長長嘆了口氣,沒管蘇瑤來回翻著的劇本,往夏夏口袋裡掏出自己的手機。
陳豫景也出差了。
本人不在津州——這是他原話,大概是鮮少同梁以曦提前報備出差行程,發過來的時候還蠻正式的。尤其開頭還跟著她的小名「曦曦」。梁以曦覺得好笑,上午收到回了個表情包,之後一直拍戲,手機也一直在夏夏口袋裡。
說是地方上的銀行出了點事,他要過去一趟。
梁以曦不清楚什麼事需要匯富銀行行長親自下去看,印象里,梁瀚楨就很少去地方分行。但也可能是江宏斌太得用了。
一會功夫,天色暗下不少。
四月末的光景,未及夏至,卻已顯得明朗又開闊。
淡青色的雲煙如同植物生長時蓬勃的熱氣,從天際的一端慢慢悠悠垂盪下來,好像一叢流蘇。
梁以曦不清楚他的下班時間,她拍了張殿外的暮色和人影給他發去。
因為遠近重疊的宮殿,構圖還是很精巧的,配色也是周山獨有的青綠,加一點暮靄靄的朦朧光線。
照片發出去,說不清是什麼心情。雖然原本的沮喪和鬱悶有點找不回來了,可興致也實在提不起來。她托腮看著自己拍的照片,又去點了點陳豫景的頭像。
陳豫景沒立即回。
過了會,帶著路按和培東四處晃了圈的文森過來問蘇瑤要不要現在搬。
梁以曦扭頭朝蘇瑤看,不是很明白。
文森就說陳先生訂了新的保姆車和房車,路桉和培東下午一起開過來了,剛接上劇組水電,問蘇瑤什麼時候把東西搬進去合適。蘇瑤就說明天吧,今天搬也來不及。
話音剛落,副導演就在前面通知準備。
蘇瑤將劇本遞給梁以曦,想了想問她:「需要和蒙音商量下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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