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發展超出了他的判斷。
那個時候, 忙得焦頭爛額的他,回到酒店打開手機,發現下午和梁以曦發的信息, 還停留在她去學校的時候。
她說今天天氣好, 準備下午去馬場看看Ruby。陳豫景讓她路上開車慢點。梁以曦說好啦, 相信我的技術啦。他當然相信她的技術, 當初一言不合就能一溜煙沒影的大小姐, 想起來還是覺得頭疼。他不明白梁瀚楨為何會縱容至此。換成他, 是絕對不會允許梁以曦參與此類冒險性運動的。萬一受傷怎麼辦, 他想都不敢想。這又不是碰碰車。
照例, 他給她打去視頻, 問她和Ruby玩得怎麼樣。照例, 視頻沒人接。
有些不同的是, 視頻不是那種長久的無人接聽, 而是打過去就掛斷了, 似乎是手機沒電, 要麼就是正在通別的話。
陳豫景等了會。
大概半分多鐘的時間。
這半分多鐘里, 他的思緒先是短暫地回到了剛剛結束的工作上, 接著思索了幾秒趙坤可能的打算, 然後,剩下的時間裡, 他想到了昨天和辛高勇的飯局。
方城今天一早就被他安排回津州了。做事魯莽、沉不住氣,更重要的是, 擅自做主——這方面在此之前他已有察覺, 只是事情沒有飯局上那麼嚴重。不過事後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方城跟緊趙坤,有什麼消息及時和他聯繫。
其實那個時候, 他在用人方面也存在極大的問題。後來某種程度算是「借鑑」了何耀方,為人處事愈發專斷,關鍵人事的處理上,更是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第二通視頻依舊無人接聽。
不知為何,這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坐不住,他感覺心口仿佛壓著什麼。
窗口傳來毫無規律的車輛經過的聲音,還有嘈雜的人聲。
他坐在椅子裡,靠著椅背,腦海里閃過這些天的片段,還有梁以曦那通半夜打來的電話,她語氣稍顯困惑地叫了聲他的名字,然後將東西交給他。
周遭倏忽變得寂靜,陳豫景感覺胸口窒悶,緩慢地,他聽見自己壓抑的呼吸聲。
隨即,他聯繫了文森。
文森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正在倫敦郊外的一間酒吧看球賽。他沒有耽擱,直接去了馬場。
半個多小時後,文森打來電話。
他的語氣如常,對陳豫景說:「陳先生,梁小姐被綁架了。」
他甚至沒有用「應該」或者「可能」的字眼,清晰而冷靜地同陳豫景分析案發時刻:「我在她后座車底發現了藥劑袋,不小的劑量,足夠使成人昏迷兩至三小時。從副駕座椅上手機和包散落的狀況看,梁小姐打開車門前一切無恙。」
「我已經報警了,也聯繫了馬場的工作人員。根據您提供的時間,結合現場來看,梁小姐應該沒有離開這裡。我的分析是,對方是想通過梁小姐知道什麼,因為我在車裡沒有看到太多掙扎的痕跡,除了掉落的車鑰匙和座椅下方的剮蹭。」
「還有一個線索,兇手是慣犯,手法嫻熟,提前守在車裡,很熟悉梁小姐的日常行程。如果不是和我一樣跟蹤過梁小姐,那麼就是同梁小姐關係親近之人安排的......」
從始至終,陳豫景一動不動坐著。
所有的情緒好像在一瞬間被文森的第一句話帶走了。
迸發的怒意仿佛一把匕首,刺入他的太陽穴,緩慢而尖銳地攪動,讓他動彈不得。
過了會,他閉了閉眼,站起來走到窗口。
粗製濫造的霓虹光影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他對文森說:「我現在過去。」
不可否認,他有一種極端報復的情緒。
甚至在那短短几秒的怒火里,他就已經想好了怎麼處理辛高勇。但當文森說到車裡沒有太多掙扎痕跡的時候,那柄匕首轉而毫不留情地捅入他的胸膛。
他坐在那裡,眸色陰沉又狠厲,胸膛卻劇烈起伏,好像胸腔里陡然充斥了兩種極端的情緒,怒火冰冷,灼燒著他的心口。
-
梁以曦有意識的時候,只覺得頭暈目眩。
腦子裡好像塞滿了漿糊,暈到她睜不開眼,有種強烈的嘔吐感。
緊接著,她發現自己伸展不開。
她在一個箱子裡。
一個木質的箱子,鼻端能聞到十分明顯的乾草和泥土的味道。
意識到這點,大腦瞬間宕機,她下意識伸手去拍頭頂,但是下秒,強烈的恐懼下,小腹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疼痛,冷汗淌進她的眼角,刺得她眼睛好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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