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眼神示意陳豫景往食槽里添些新鮮的乾草和多汁的胡蘿蔔。
梁以曦:「……」
眼見陳豫景頗有阿諛的想法,梁以曦只好硬著頭皮開口攔下:「現在不要餵。還沒到時間。」說完,她指了指一側牆上的時間表。馬匹餵食講究少食多餐、一頓分次。尤其是這種平時運動量還算固定的馬匹,飲食上就需要格外注意。餵多餵少都不好。
見狀,Ruby心虛地低下頭,仔細觀察起兩隻前蹄和地表的摩擦係數。
「你不是不會嗎?」
她之前問過,他說他沒騎過馬,也沒怎麼接觸過馬。
陳豫景走到一旁洗手,聞聲回頭看她,見她還是一副氣鼓鼓的樣子,看他的眼神懷疑得很,質問的語氣卻有些孩子氣,便笑著說:「是不會。但屢次爽約,怕惹你不高興,就先請教人學了學。」
他說完,梁以曦有些怔住。
不知道是他徐徐道來的時光過於遙遠,還是他話語裡顯而易見的寵溺。
她的世界早就天翻地覆了。
他卻還想著戛然而止的前緣。
真是奇怪。
他難道不知道現在不適合花前月下了嗎。
梁以曦不明白。
她扭過頭,望著仿佛近在咫尺的明亮月亮,寒氣瑩瑩的。
過了會,感覺到身邊人的靠近,梁以曦沒有轉回去看他,只是說:「我現在沒法相信別人。」
陳豫景嘆了口氣:「我知道。」
想起先前陳必忠跑來的態度,梁以曦軟下語氣:「你還是別管我了。你爸要被你氣死的。」
陳豫景卻語氣漠然道:「那正好。」
梁以曦:「……」
她對陳家不是很了解。
之前也只是聽梁瀚楨聊過幾句,說陳家早年和鍾家聯姻,是陳豫景祖父定下的。只是不到兩年就離婚了。陳豫景的母親鍾淑雯改嫁,之後一直定居國外。這在圈子裡不是什麼稀奇事。陳家一門仕宦,陳豫景的祖父不是銀行的,但也搞經貿這塊,位置不算高,多少也有名有姓。後來和鍾家也算強強聯合。
還有一個隱秘的八卦,說起來就比較離譜。
這個時候,好奇心還蠻重的、二十歲的梁以曦忽然想到,她扭過頭悄悄去打量陳豫景。
說實話,他看著,和陳必忠,確實不是很像。但也可能是像媽媽。
陳豫景正同她一道望著窗外,他修長堅實的手臂就搭在窗沿上,大衣挺括,襯得他肩寬背直。月光從深藍的夜色里浸潤過來,籠罩著他一側輪廓分明的線條,和觸目尤為清冽的眸色。
梁以曦想起兩年前初見的那個夏天。
後來她打網球的時候還走神想起過他一次。
實在是很英俊的一個人。
第11章 捷徑 我從來不搞這些虛頭巴腦的。……
遠遠瞧見馬場經理過來,梁以曦低頭往手機里找催繳的郵件。
誰知這位名叫奧奇的白人臨到跟前,笑著道:「梁小姐,Ruby之後一年的寄養費已經全部清繳了。」說完,他看向依舊坐在橫板上、偏頭朝窗外望的陳豫景,頓了頓,語氣瞭然:「這位就是陳先生吧?」
陳豫景這才看向他,神色極淡,微微頷首,沒有多說什麼。
梁以曦皺眉,一下就知道了怎麼回事。
只是
CR
她這副瞧著很生氣的神情,毫無威懾。也許是從小被保護得太好、嬌生慣養——她就沒為什麼事特別生氣過。畢竟那些真心愛護她的人不會捨得她皺一下眉。
陳豫景瞧著她笑,笑意不是很明顯,但視線對上他就很喜歡這麼牢牢地看著她,這會開口解釋,道貌岸然又娓娓道來:「給Ruby的見面禮。」
不遠處,Ruby眨了眨眼,似乎覺得燙手。
梁以曦懶得理他,動作頗大地收拾了下包,拎起來就往外走。走到一半,餘光瞧見Ruby擔憂的眼神,又急匆匆跑過去認真親了好幾下Ruby腦門,然後又是一番聲勢浩大的「掉頭就走」。
她實在可愛,自己一點不知道,別人卻看得心生莞爾——一旁,馬場經理見狀都笑了。
陳豫景接過奧奇遞來的帳單和會員卡,輕聲道謝後便跟了出去。
誰知梁以曦居然等在了停車場。
見他過來,她冷著臉上前質問:「你怎麼知道的?」
她在問他怎麼知道Ruby寄養費的事。這其中的關節她隔了會才想起來。
陳豫景微怔,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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